点头,似乎在思考,他究竟在清醒之前做了什么。
随着理智的一点一点回归,他反而有些羞赧,藏在垂落的厚重的发后的耳尖不断变红,睫毛抖动着,把眼睛垂了下来,然后靠在了墙壁上。
谢窈:……倒是说句话啊,这是什么自闭反应。
他不肯起身,谢窈只好就地坐在他对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句话似乎把他拉回了现实,谈惊春回忆起幻境中经历的一切,抬眸看向谢窈,低声道:“做了一场噩梦。”
“与我有关吗?”
谈惊春似乎只是想起来,就很难过一样,哑声道:“与你有关。”
话止于此。
他不想让谢窈卷入其中,也不想让谢窈知道他灰暗无光的过去,那些过去充斥着无望,腐烂,无尽的长夜,像是恶臭的淤泥,附着在身上。
如果谢窈不知道这些,或许就不会介意他,像他这样不堪的怪物。
谢窈见他好似又坠入回忆入了神,就抬起手,猛然一下拍在谈惊春的脸颊,发出一声脆响。
谈惊春表情有些错愕,眼梢泛着红意,怔怔地看着她。
好像是只随时会被人丢弃的流泪小狗。
谢窈捧住他的脸颊,认真道:“其实我不想让你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过如果难过的话,就告诉我吧,我会陪着你,和你一起解决的。”
两人目光对视。
谈惊春眼泪将落未落,别开了目光,眼睫颤了几下,脸颊泛上些许红晕,从喉咙间哼出一声:“嗯。”
好难为情的样子。
可是他身体的反映却是很直接的,脸颊烫得烧手,眸中也水光潋滟的。
谢窈心脏漏跳一拍,就觉得他不耍嘴皮子,捉弄人,这幅样子还是挺乖的。
又过了一会儿,谈惊春魔息稳定后,他眼里的暗金色消失,冰雪般的眼眸看着她:“师姐不能骗我,要拉钩。”
他幼时见别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做的,可惜他向来只是远远的看着,不会主动靠近。
谢窈忍不住心虚,这个誓发出去,她还真有点担心。
可谈惊春的好感度已经达到88了,这个时候她不想出什么岔子。
谈惊春唇瓣微微抿着,伸出小指,怀疑地看向她:“师姐不愿意吗?”
“愿意!”谢窈一咬牙,伸出指尖,和他的勾在一起,坚定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是一百年,是永远都不能变。”谈惊春纠正道。
“好好好,我不会骗你的,如果我骗你,我就不得……”
为了增强可信度,谢窈甚至想发个毒誓试试。
谈惊春却捂住了她的嘴,道:“毒誓的话,就免了。”
“如果你骗了我……”谈惊春甚至想好了,如若谢窈欺骗他,他会做什么。
做他早就想过,却从不敢做的事情。
建高楼,设金笼,供衣食,高床软枕,锦衣绣榻,将谢窈关起来。
“师姐不要骗我,不然……”
他在这里做了个巧妙的停顿,谢窈盯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他眼底浓郁的情绪仿佛无尽的深渊般化不开,偏执又痴缠。
让人不寒而栗,可是再仔细一看,又发现他眼里什么都没有。
他低声示弱道:“不然,我会很难过的。我不想那样对你。”
谢窈想笑,但笑不出来。
随着好感度的日益提高,她越来越觉得难搞,谈惊春对她的执着程度再不断提高,导致她跟谈惊春相处久了,越来越心虚。
近日里,倒是能感觉留春城风向转变了不少,风声鹤唳起来。
自那夜后,城内悄无声息的流传起了一种疫病,受染着皆会丧失意识,沦为走尸,倘若毒素清理及时尚可,倘若清理不及时,魔毒入脑,彻底沦为毫无意志,只懂得吞吃撕咬的怪物。
留春城内,设置了临时的防治疫病之所。
万象宗身为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