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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野兽,开始热衷于将自己的血液喂食给动物,他开始期待动物能够再一次发狂,把这里的守卫全部杀死。

青衣女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偶尔会问他最近有没有学识文断字,看了什么书,叮嘱他不要贪玩,要养精蓄锐,从这里逃出去。

大部分时间便是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你这个索命无常,我与你什么仇怨,你这种魔种也要往我这投胎。”

“明明他对我也有真心,要不是你这只怪物,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他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会忍心。”

但是返祖之魔的降生向来毫无规律,魔与魔,人与魔,甚至连人与人之间也会诞生。不过也或许正是因为他是人与人结合后,生出来的,他的魔息对于人类同样能用。

从前,他被欺负了,都不懂得还手和憎恶,却在女人日复一日的抱怨与歹毒的喊骂中,渐渐体会到了与她同等的浓烈的歹毒的恨意。

于是他也学会恨了,厌恶滋生到那个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

他讲:“我会帮你杀了他。”

女人看着他,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于是他在他造访小屋时,有过一次暗杀。

那次暗杀的代价是惨重的,原形被打出来,尾骨断裂,鲜血洒了一地,可他并没有成功杀死对方。

对方有一把明亮的剑,那上面的气息让他感到特别熟悉,温和,是和他出生时一同降临的石头。

原来这块石头竟然可以有如此变幻。

“想杀我,畜生果然是畜生。”

他毫不畏怯地和对方对视,笑了下,鲜血从嘴角开始淌。

那次之后,他被卖到贩妖市,又赎回来,他们对他的囚禁更加谨慎。

漆黑的房间与冰冷的石壁,硕大的老鼠蟑螂,潮湿的干草。

女人对他非打即骂的频率增多了,取血取鳞也变得更加频繁,偶尔他会听到取血的人低声议论,“他的鳞片和血当真有那般价值,能够提取灵力,炼作丹药,帮助修士提升修为嘛?”

“那可不是,前几日不就有人这样做了吗,后来修为突飞猛进,很快就到了金丹境。听说上面的人要要求加快进度了。”

“要是他能温养整个留春城就好了,让咱们都沾沾光。”

“那你可想多了,就算他用来压阵,聚来灵气,肯定也是上面人享受,哪里轮得到我们。”

当痛苦变得麻木,他对这里一切都充满了厌倦。

他的父亲,那个男人,已经很少再来看望这个女人了,她日复一日变得可悲起来。

明明是被施暴的人,却将希望寄托在了那个施暴的人。

这种感情他难以理解,只是会被掐着脖子咒骂,听她倾诉对那个人的爱意与依赖时思考,爱原来是如此恶心的东西。

喜欢同样也是。

喜欢一个人会失去理性的。

刻意被掩埋在深处的回忆,再次被乐谱勾出。

谈惊春神色阴鸷,这些东西从来不是他的恐惧,自然也无法震慑于他。

更何况窥探记忆的伎俩,魇魔早已经用过了。

不得不说,设下这个幻境的人修为比魇魔还要高超一些,他感受不到那种被窥探的感觉。

依旧毫无意义。

没有任何人能够驯服他。

当他意识到这点时,神寂刀已经出现在他手中,他只是抬刀,干脆利索地斩断杜无双,鲜血喷溅在他身上,黏腻温热又带着猩气。

斩断青衣女人。

斩断杜千秋。

幻境开始扭曲起来,杜悦感受到谈惊春的挣扎皱眉:“不妙啊,恐惧既然起不了作用,那再试试留恋与渴望吧。”

谈惊春不消片刻,就将他幻境曾经经过的过去,通通斩灭,鲜血溅了满脸。

斩断稚魔。

斩断天蛇。

斩断……

少女弯起眼眸看着他,他挥刀砍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