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倚门而立,窗外月亮投照进来,映得他身影颀长。
谈惊春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蓦的,突然笑了:“师兄,怎么了?”
贺淮舟想起这几日谈惊春很少出现在他们眼前,总是称病,成日见不着人影,他总觉得谈惊春不太对劲。
他遂问:“师弟,你倘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谈惊春不知想起什么,眉眼间戾气转瞬即逝。
他倒是第一次在贺淮舟跟前,意味不明地讲了句:“大师兄可真是个好人啊。”
贺淮舟愣了愣,一时没领会到他何出此言:“什么意思?”
谈惊春从阴影之中走出,笑得毫无阴霾:“没什么,师兄好好休息吧。若有事,我自会去找师兄的。”
说完就从他身侧擦身而过,留下贺淮舟独自一人迷茫。
……
连阙宫。
“失踪了吗?”杜千秋依旧在擦剑,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殿内明灯下,照耀得他好似是难以融化的冰雪。
“属下一时不察,没看好他。”
杜明跪在大殿上,低声道:“整个别苑都被火烧过了,似乎有人打扫了现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少主现在下落不明,可否还要接着寻找。”
“不必,”杜千秋声色冷淡,容貌依旧保持着年轻冷峻清隽,“死了就死了,左不过是个没用的东西。”
桌案上烛火发出一声爆破声响。
静默许久后,杜明道:“我怀疑是他回来了。”
杜千秋将手帕放在桌面上,剑身竖了起来,明晃晃的剑身宛若一泓秋水,伴随着他剑指并拢划过,剑身上浮现出一堆密密麻麻,好似鳞片般的东西,金光闪过后,很快又消失无踪。
剑身只折射出他宛若冰雪般冰冷的眼睛,他缓慢道:“回来,也是一件好事。”
“是否要张贴布告通缉他?”杜明又问。
虽然将返祖之魔逃窜的消息散发了出去,但是他们一直以为并未发出布告正式通缉,而是让各宗人警惕。毕竟倘若被别人先捉住了,保不准捉住了也不会交还给他们。
毕竟应当没有人不想利用返祖之魔才对。
知晓返祖之魔的真正长相的人,只有仙盟极少的一部分高层和幼年时见过他的人,其余的人都以各种手段悄无声息的抹去。
“不必。”杜千秋道:“倘若真的是他的话,他很快就会来见我的。”
他要做的,不过是再次用伴生之物,将他镇压而已,这一次,他只会做得更狠绝。
只不过这次没有那个女人能帮忙了,倒是有些可惜。
但是没关系,他也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个他了。
话锋一转,他问:“阵法布置的如何了?”
“一切妥帖,只待时机一到,就能聚拢天地生机,助您修为大成。”杜明垂首。
“很好,下去吧。”杜千秋招了招手,好似累极。
杜明垂首离开大殿,阖紧大门,身边下属迎至跟前,杜明目不斜视,只问:“可有什么消息?”
身边下属战战兢兢:“尚未找到那只从阴山逃离的魔物。”
杜明双眸中浮出些许烦躁,声音又冷了些许:“接着找,这个时候,不可节外生枝。”
……
第二日,谢窈已经彻底好了,叫来小二给她打来几桶热水,沐浴之后,又恢复了活力。
这个时候还是清谈大会的时间,贺淮舟他们都不在,她早上不舒服,便也没出去。
楼下,谈惊春正坐在窗边。
他今日未束发,头发松散地垂在肩头,红绳编着头发,支着下巴,不知在看些什么。
桌前摆放了不少果盘点心,可惜好像都没有动。
谢窈同他坐在了一起,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忍不住问:“你杀了杜无双没关系吗?”
原书中对谈惊春的过去提及甚少,虽然后续因为她的加入,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