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怎么不见了。
付流云思考了片刻,意识到付景明平日修炼之处,想来方才骚乱之中,应当是躲起来了。
贺淮舟走到付流云跟前,如实道:“感谢诸日付道友关照,如今妖患已解,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请代我向令尊辞别。”
“妖患已解。”付流云一字一顿道。
可他却也并没有过多纠缠,反而扯出个笑脸道:“那诸位不如在这留宿几日,我们好开个庆功宴。”
贺淮舟:“不必。”
贺淮舟不欲留,付流云也没有强求,很痛快地放他们走了。
直到离开付府时,白洛川还有些纳闷:“他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贺淮舟则神色凝重,道:“大家路上小心,清河城吃了这么大个亏,恐有半路截杀。”
*
待万象宗弟子离开付府后,付流云方屏退左右,去了后山。
伴随着咔咔声响,石壁被打开。
付流云无所谓贺淮舟与妖族里应外合,放走他西院关押的俘虏,毕竟那些上等的,能炼制丹药,供人修为的妖,都关押在此地。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付流云并没有多想。
这里有很多妖物都会被取血,整个暗室都是血淋淋的。
他这么想着,感觉鞋底湿哒哒黏糊糊的。
他视线僵硬地下滚,却见是浓稠的鲜血从密道深处流淌出来,刺目得紧。
他心头一跳,点燃了周遭跳动的火苗,整条密道皆明晃晃地亮了起来。
一间一间的牢狱翻找过去,关押的妖尽数死去。
它们很多都被折磨的骨瘦嶙峋,可是付流云知晓,它们应当还能活许多年,再为清河城创造不少价值。
而现在现在全毁了。
他冲到遂道深处,却见几只妖正低头撕咬着什么。
他拔剑斩去了那几头将要病死的渴血的妖,看清了那具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前。
是付景明。
他死了。
他立刻去扒那具尸体,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往深处跑去,来到石室之内,翻出木匣,颤抖着打开。
没了,那具白鳞细铠,和所有的鳞片皆没有了。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浑水摸鱼!
他心中的怒意膨胀。
殊不知,他的身后,一缕魔气悄无声息地钻入他体内。
*
众人御剑飞行,从上午飞到傍晚,离开清河城将近五十里,才停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白洛川有些诧异:“付流云竟然没有来追我们?”
这也是贺淮舟所诧异的事:“他们既然尚未追来,我们飞了一天,就留在这里稍作修整。”
找野果的找野果,找树枝的找树枝。
谢窈摘了一些野果,好不容易找到条小溪,她兴奋地跑过去。
初夏时节,溪流温度已经有些高了,谢窈脱了鞋袜,坐在岸边的巨石上。
白嫩的脚丫一放进去,冰凉的温度从脚底升上来,沁人心脾。
谢窈轻轻吐了口气,仰躺在石头上。
斜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枝叶落在她脸颊,她惬意地弯起眼睛。
虽然不知道谈惊春又发什么疯,跟他说话,他不看人,但是不用跟谈惊春掰扯来,掰扯去,真好啊……
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一缕黑影在地面缓慢移动,最后来到谈惊春跟前,如泥土般凝聚出一个实体。
谈惊春问:“事情办妥了?”
黑影的实体浑身漆黑,躯干是梨状的,四肢细瘦的贴在身上,小狗似的点了点头,讨好地蹭谈惊春的衣摆。
谈惊春嫌弃地一脚把它踢到溪里,淡淡道:“说了很多遍,别来碰我。”
这处的山泉清澈,灵力充裕,就连水源也带着一股纯澈的灵力,倘若能以此水炼丹,应当很好。
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