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依旧是弱势的。这很正常,兽人数量太少,在没有乌塔药剂的情况下还必须面临认主和易感期,而曾经那些用于玩弄兽人的工具现在在黑市中依旧有着巨大的销量。
他们不会天真到以为做了一件事就能够摧毁掉一切不美好的东西。
失权并非能轻易改变的处境,但至少现在,他们在法律意义上已经能够做任何事情。
况且边界外还有那么广阔的地方,足以给任何人一点对未来的期望。
边界拓宽后,他们在新生的土地上建造了家园。如今还只是一个小镇的规模,距离现在的边界最近的那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坐落着他们的房子。
并不大的一间独栋小屋,门前有大片的苹果树。靠近边界的地方气候总是比较异常,于是原本应该春日开放的苹果花反倒在盛夏时分,第一次挨挨挤挤地绽放了。
今天是诞生日,他们第一次踏出边界的日子。
小镇中心那边的庆典已经开始了,江时月倒也没让人来喊他们,和一群人在中心的小广场上玩敲蛋游戏。她这几年倒是养了几只真正的狗,这会儿那几只不同品种的大狗撒欢地绕着小广场狂奔,为主人加油助威。
季徽宁挑了一些食物和酒水悄悄放在他们家门外,很识趣地也没来打扰他们。
伊瑟尔将今天买的东西收起来,蛋糕放在粗糙的桌子上。十三见到,就这么走过去将他压在桌边亲吻。
他看上去已经没有了少年的影子,二十八的年纪,斯文温和的一个青年人,被亲吻的时候会很顺从地用手肘抵住桌面,腰向后弯折下去,好竭力仰起天鹅一般的颈项。
十三的气息很长,伊瑟尔很快喘不上起来,水液从嘴角溢出滴在不断起伏的胸膛上。就在十三想要将手伸进他的衣服时,伊瑟尔喘着气,笑着抵住了她的胸口。
“好孩子,先让我把头上的染料洗掉。”
他不太喜欢自己头发上黑色的染料,看上去会很像另一个人。
十三愣了愣,好在这么些年她终于练就出了一点微妙的敏感度,她伸手捻动了伊瑟尔黑色的发丝,向后退了一些。
她说:“嗯,金发会更漂亮。”
伊瑟尔闻言,抿唇轻轻笑了一下,转身去洗头发。
等到了晚上,灿金的长发因为被沾上了充斥着果香的奶油,于是不得不被十三握在手中再洗一次,直到发丝濡湿滑腻,柔顺地缠紧她的手指,在一声声喘息中如同金色的海浪,又仿佛铺展的阳光。
十三醒来时,伊瑟尔已经不在床上,窗外阳光灿烂,依旧是美丽的好天气。
她从床上爬起来,从窗外看见伊瑟尔正在屋前的那一小片果林里,伸手折了两朵苹果花。十三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这是这批苹果树第一次开花,伊瑟尔查了资料,说需要人工授粉。
他们昨天去黎城时,除了购买节日需要的东西,也是为了购买授粉的工具。
十三爬上阁楼翻找着昨天被伊瑟尔一股脑堆在上面的东西,扒拉一会之后,翻到了她需要的东西。正当十三把工具拿起来的时候,喀喇一声,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她低头捡起来,是一本巴掌大小,纸页厚实的书。小羊皮的封面,上面是烫金的花纹。
十三再熟悉不过的花纹,属于教会收纳的典籍,其中记载着神的教诲。她还以为这些纸质的书籍都已经在教会那场大火中付之一炬,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本,在这个瞬间被她握在掌心。
是伊瑟尔的吗?
不小心夹带出来的吧。
十三拿着工具和书走下阁楼,漫不经心地想着,靠在窗边随手翻开扉页。
她的目光忽然顿住了。
书里的纸页上并没有她熟悉的那些经文,只有一行行手写的字。
她知道这是谁的字。
“在裁判庭的暗室中,我终于见到了祂。那个教宗口中被神祝福,也身负使命的孩子。祂如一团烟气,纯粹而懵懂,冰凉也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