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苦,不相信任何人也是正常的。”
“只是你不相信亲生妹妹,却相信了温医生,真让人难过。”
温栩没说话,十七倒是有点震惊地瞪大眼睛,询问地看了一眼江黎,得到一个默认的点头。
十七:……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江时月做的这一连串事情组合起来,怎么也能编写出个严丝合缝的故事,来证明她的善良无辜。
虽然的确能抓出不少不合规,足以对她进行审判的事情,但在这种“善意”下,不可能顺利叛下重罪。
温栩脸色发白,轻微的脑震荡让她头晕目眩感到恶心。江黎注意到,轻轻往前挪了一点,让温栩可以稍微放松身体靠在他的身上。
江时月夜关切地开口道:“温医生不舒服吗?还是先把温医生送到医院去吧,反正我已经认罪了啊,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审判台上再问也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
江时月今天一定会被裁判庭带走,但她不可能站上审判台。
就像江衍,曾经江家怎么把江衍捞出来,如今,就必然会怎么把江时月捞出来。所以她有恃无恐,因为她如今是江家唯一的,仅存的后辈。
甚至……或许这本身就是江时月期待的,所以她今天才亲自出现在了这里,让自己这只一直在影子里拨弄风云的手就这么摆在了众人眼前。
她变成了被误解的,被冤枉的,善良无辜将要被家族拯救的“可怜人”。
温栩漆黑的眼睛迎上江时月的目光:“江小姐,江衍少爷曾对我评价过你,他说,你就喜欢那些可怜的东西。”
江衍的原话是,江时月就喜欢救那些可怜的东西。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的含义。
江时月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她似乎不想再听温栩说话了,转头询问十七:“执行官大人,现在可以把我带走了吗?”
温栩却并不想在这时候轻易放过她,平静地开口道:“江小姐,相比于江黎,你其实更喜欢江衍这个哥哥吧,因为他会源源不断地给你创造能够被你拯救的,所谓‘可怜的东西’。”
“不过在江黎兽化之后,你的心大概就偏向了江黎一些,因为他也成了应该被你拯救的,‘可怜的东西’。”
“江小姐,今天你应该很兴奋吧?终于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原来凶兽是这样厮杀的。原来那些让你爱不释手的‘可怜的玩具’是这样变得残破不堪,等待你的拯救的。其实我觉得我应该把江衍也带到这里来,让你看看他现在可怜的样子,你的怜爱欲会满溢而出吧。”
温栩慢慢地拍了两下手掌,“很厉害,你一直在真情实感地满足自己的内心和欲/望,同时又顺手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江小姐,你真的很厉害。”
温栩说得直白,像是捅破薄薄的皮肉,将里面的东西,无论是腐臭的肚肠还是霉烂的心肝全都一把扯出来,酣畅淋漓地摊在阳光下曝晒。
江时月的眼睛稍微冷下来,她目光冷漠时才能隐约看出,她和江黎果真是兄妹,他们其实有一双很相似的眼睛。
但江时月随即又笑了,声音如夏日清甜的糖水:“温医生,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真可怜,是一种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可怜。”
江黎皱起眉,他讨厌这两个字和温栩联系在一起。
温栩:“不要拿你的想法来定义我。”
“不,温医生,你原本应该有很好的人生,但你怎么就被拖累成了这个样子呢?”江时月的目光几乎是缱绻地扫过温栩身上的伤口,从头上的纱布,脸上的青肿,到肩膀撕裂流血的伤口,“温医生,你很可怜,因为你只是自以为冷漠,但其实……太温柔了。”
她轻柔地笑了笑:“不过我会拯救你。等我离开裁判庭后,我会给你带来你原本该有的,很好很好的人生。”
江时月跟着裁判庭的人离开了,她毫不犹豫地认罪,理所当然地平静,好像自己不是将要被审判的罪人,而只是要去一个有趣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