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这是二少爷准备的, 我带温医生去客房换衣服。”
“不用。”温栩凉凉地开口, “穿过了不好卖。”
司机差点把礼盒砸了。
他刚听到什么?卖?
他家少爷找顶尖设计师专门设计定制, 全世界就这么一套的礼服,更不要说那条项链上的主石可是少爷从江老爷子的收藏里挑出来的, 极其珍贵的克什米尔蓝宝石。
卖?
司机愣神的当口,温栩已经自己推开门下车,平静地跟在那些身着礼服说说笑笑的人们身后往里走, 远远看见了宴会厅门口,江时月正站在那里迎接宾客。
她看到温栩,露出点惊喜的神情:“温医生, 你怎么来了?我哥……咳, 有人给你发请帖了吗?”
“被绑来的。”温栩没什么表情地回答。
江时月扑哧一声笑起来, 促狭地说:“那绑你的人就没给你准备身礼服吗?今天这个场合温医生这么进去,可能有些格格不入了。”
温栩不可置否。
江时月没有拦着温栩,把她送进宴会厅,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场宴会的最主要名目是庆祝江老爷子病愈出院,同时也为了向各界公开介绍他们刚刚找回来的江二少爷, 江黎。
“哥哥大概一年前被江家的仇敌注射了兽化药剂, 因为无法忍受兽化的事实,又是教会的虔诚信徒,所以自认有罪从江家离开,这一年我们一直在找他。”江时月遥遥一指, 示意温栩看过去,“不过哥哥运气真好, 洛家的大小姐捅出了兽化药剂的事情,他也被教会和裁判庭认可,重新获得了公民编号。”
温栩顺着江时月的手指,很轻易地看到了站在一个老人身后,被众人团团围聚着的身影。
他姿态优雅地端着一杯香槟,正在微笑着侧头听人说话,灰黑的耳朵立着,头发上打了发蜡,整个往后梳过去,露出那张艳丽而漂亮的面孔,鸦羽般的眉毛下,金棕的眼睛疏离但礼貌。
他的视线似乎越过人群虚虚落在了温栩的身上,又跟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轻轻划开了,脸上笑容更深一些。他似乎说了句什么,引得他身前的老人愉快地笑了起来,拍着他的手背一脸欣赏。
……像只开屏的孔雀。
江时月感叹道:“我哥哥还真厉害……要知道,爷爷最讨厌兽人。江家明文规定,不允许沾上任何和兽人有关的事情,所以我哥哥开个斗兽场都必须偷偷摸摸,我救那些孩子也只能躲在我自己的别墅里,不敢被发现。搞不好,江家真的能够属于他。”
温栩没接话,只是顺手从桌上的餐盘里夹了块水果——她今天还没怎么吃饭。
江时月看着无动于衷的温栩,试探道:“温医生,要不要我带你去敬他一杯?”
“我不喜欢喝酒。”温栩拒绝了。
江时月歪歪头,有些好奇地说道:“我还以为温医生今天来是后悔了之前做的事情,想要补救一下,不然我可不觉得,我哥哥派去的人真的能把温医生绑过来。”
“我只是来处理一桩未来可能出现的麻烦。”温栩很认真地在自助餐盘里挑选了一碟合心意的食物,“顺便来吃个饭。”毕竟冰箱里的饺子吃完了,泡面又全被掰成了渣渣。
江时月在温栩这里碰过太多冷钉子,也不在意温栩的态度,带着看好戏的笑容转头去招呼别人了。温栩知道自己和这个场景的格格不入,也并不打算融入,干脆端着碟子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有一叉子没一叉子地吃。
时不时有异样的目光投过来,伴随着一些隐约的窃窃私语,无非就是看她寒酸,不明白这样一个连礼服都没穿,只披着一身白大褂的女人是怎么进到这么个场所来的。
“仗着脸长得不错来这儿攀高枝的吧。”有人恶意地轻笑了一声,“网红?还是哪家娱乐公司的小演员?这一身是什么?医生?玩角色扮演的是吗?”
“角色扮演?所以底下不会穿着情/趣/内/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