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视一眼,妻子小心翼翼地问:“温医生……你就当一般小孩子发烧治就好,没有那么严重的。”
如今又发烧了,他们依旧是这样的论调,温栩无力多说什么,只是回应道:“既然已经在照顾了,我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温医生,就开点药……”妻子小声哀求道。
“她的情况必须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温栩的目光很薄,没有任何力度地落在眼前两张忧虑的脸上,“我给她开药,是杀人。”
温栩不再理会身后的声音,只是静静地想,自己需要物色一家新的肉摊了。
又买了一些其他东西,定制好小然的新玩具,等温栩回到诊所时,已经接近午饭的时间。
一个小时的期限早就过去了。
彼得蜷缩在地上,这一次是真的。
他整个人像是一个被用胶带缠起来的包裹,所有的肌肉都痉挛着用力,来保证他的腰可以重重地弯起来,双臂能够死死抱住蜷缩的膝盖和尾巴,昨晚刚洗干净的头发浸满冷汗,那些含着盐分的水渍蹭在诊所干净的地面上。
他甚至没有对温栩的归来做出任何反应。
温栩从他旁边绕过去,先将小然送回楼上,脱掉小鞋子和狗绳,再将刚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好。
做完这些之后她翻出一袋泡面,这次挑了最后一包她喜欢的口味,番茄牛腩。没有简单用热水泡,而是取出个很久没用过的小锅,咕咚咕咚煮了起来。
温栩往番茄牛腩口味的泡面里奢侈地多加了一颗番茄,端着锅子下了楼,坐在诊所里一边看着那个颤抖的包裹,一边慢吞吞地把泡面吃下去。
吃到一半,她发现那个紧绷的包裹悄悄动了。
他在往她的方向爬,动作幅度很小,甚至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蜗牛似的一点点挪动着,那只断掉又被接好的右手时不时碰在地上。
温栩放慢了吃面的速度。
喝到最后一口面汤时,汤已经差不多凉了,彼得也终于成功爬到她面前,伸手扯住她的裤脚。
“我……错……了……”他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逼出几个字,手颤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如果一直处在疼痛中,感官迟早会麻木。但麻醉之后卷土重来的剧痛却仿佛能够猛然击垮精神的海啸。
温栩很了解这一点,也明白彼得撑不过去。
他受的伤有多重没有人比温栩更清楚,哪怕兽人恢复能力逆天,他需要承受的痛苦也足够让任何人彻底崩溃。
温栩抽出一双医用手套戴上,弯下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那张被汗水浸满的脸年轻而漂亮,异常的金瞳此刻瞳孔紧缩。两颗比普通人更加尖锐的虎牙咬破了嘴唇,稀薄的血将他惨白的嘴唇染出一丝艳色。
温栩用拇指指腹按住他的下唇,轻声命令:“张嘴。”
这次,他顺从的速度变得更快,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松开了紧咬的牙关。
两根包裹着橡胶的手指捏住了他右侧的虎牙,玩弄似的晃了晃,让他回想起了戴着止咬器被金属条勒紧嘴角时的酸胀,舌侧几乎条件反射地分泌出唾液,顺着不敢合上的嘴角溢出来。
他听见一声模糊的笑声,随即那两根手指压着他的舌头伸进口腔,又翻转向上,擦过上颚的黏膜。
“呜……”他发出模糊的干呕声,一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被检查牙齿的牲口。
舌尖有橡胶的味道,他下意识蜷起舌头想要躲避,然后就被轻而易举地捉住了。那双属于医生的手异常稳定,那是一双可以在跳动的心脏上动刀子的手,捉住那根想要逃走的舌头时也干脆利落。
彼得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浑身的爆发的疼痛已经模糊了他的思考,本应该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这些动作,偏偏那两根手指在口腔里的感触过于清晰,夹住舌头后,又慢慢往里压下去。彼得几乎有了被捅到喉咙的错觉,咽喉本能地抽搐试图呕出异物。
“放松,你的喉咙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