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狁却凝眸想了想,道:“也可以一半像你,一半像我,这样他一出门,就知道是我们的种。”
和谢狁谈论孩子长相这件事,当真让李化吉觉得荒唐,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生硬地扯开话题:“大明宫怎么还没有到?”
为了离开谢狁的怀抱,她起身卷起了谢狁才放下的帘叶。
这样一瞧才知道原来大明宫已经近在眼前。
*
太极宫。
李逢祥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坐在圈椅上,冷眼看着寿山被掌嘴。
谢家与王家就是两股风,皆看今日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如今暂时王家的风占了上头,于是李逢祥暂且得到了些许的松泛。
可当真松泛了吗?宫内有数不清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注视他,他稍有差池,明日被压在地上掌嘴的就该是他了。
李逢祥喝了口冷茶,就听到有人通报,说是隆汉公主与大司马到了。
李逢祥听到李化吉的名字,高兴地差点把茶盏丢了,紧接而来的谢狁的名讳,又让他恢复了冷静,重新把茶盏捧住,看着住了手的侍卫,冷声道:“怎么不接着打了?王家借你们的胆子就这般小?”
那侍卫手持掌板,虎口已被震得发麻,见寿山的两边脸已经红肿得不像话,便将掌板放下,寿山含糊吐出一口带牙的血糊,往殿门连滚带爬而去。
李逢祥沉着脸,看李化吉与谢狁联袂而来。
李化吉看到肿成猪头的寿山,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在殿室内找寻李逢祥的身影。
他瘦了,本来合身的常服此时空荡荡挂在他的身躯上,像是皮肉消失后的一把枯骨架子。
李化吉的忧心从内而生,她下意识要往李逢祥处去,可是才走动一步,就感觉她的手被牢牢地牵住。
她转过头,看到谢狁波澜不惊地向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寿山:“受委屈了?”
虽然向着旁人说话,可手却还牢牢地不肯放过她。
李化吉只好先忍耐了下来,与谢狁并肩站在一起。
寿山两颊肉被打得又高又肿,把眼睛都快挤成了两道粗短的横线,显得格外狼狈。
“是王相派人来掌奴才的嘴,说奴才拦着陛下执掌政事,其心歹毒,故而要好好给奴才立立规矩。”
都说打狗要看主人,因此好端端的板子落到狗的身上,就是为了打给主人看的。
谢狁抬步:“你便好好学学王相教你的规矩。”
李化吉忙扯住谢狁,在谢狁略带不满的眼神中,小声道:“因为前些时日的事,逢祥心里总对郎君有些抵触,还望郎君不要同他计较,小孩子总是这样,郎君且等我一等,等我将他劝好,再一同进来。”
谢狁隐有话要说,可是目光落到她的小腹时,还是忍了回来:“去吧。”
李化吉得了他的首肯,几乎以脱缰的步子,向李逢祥迈去,看着她迫不及待离去的身影,谢狁的目光逐渐沉了下来。
李化吉握住李逢祥的手,不待他说话,便道:“去内室。”
李逢祥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