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
李化吉还在腹诽,若当真有什么事,这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早尘埃落地,错过了时机。
就听衔月的声音从外传来:“是太极宫那儿来人,说陛下被噩梦魇住了,要寻三少夫人。”
李化吉顿时什么疲惫都感受不到了,立刻坐起身,用酸疼无比的脚踩在地上,去找被谢狁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
谢狁道:“安神药喂了吗?”
衔月道:“已经吃下了。”
谢狁颔首,便把门关了,转身进来,就看到李化吉穿上小衣,瞪圆了眼看着他的模样。
她的双腿纤细笔直,肌肤白皙,将他的每一次触碰、咬口允的痕迹忠诚地记录了下来。
谢狁的喉结轻滚:“干什么去?”
李化吉本就奇怪谢狁为什么没有吩咐衔月准备送她去太极宫,现在又听他这样说,便道:“逢祥被梦魇住了,我该去瞧瞧他。”
“安神药都吃了,你去能做什么?将他抱在怀里,哄着睡?”谢狁话里带着轻蔑,“何况他是否当真是被梦魇住了,还不一定。”
李化吉听到这话,便觉得不舒服:“郎君想必调查过我与逢祥的身世,那便该知晓他曾和爹娘的尸首独自待了三日,若不是我回去了,他恐怕也会饿死在房梁上。因此他敏感脆弱,亲近我,依赖我,也都是情有可原。还望郎君看在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不要同他计较。”
谢狁道:“若我偏要与他计较呢?”
李化吉哽了下。
谢狁抬脚走了过来:“他依赖你,已经依赖得很不像话了,别告诉我你没有发现。”
李化吉当然发现了,可是正如她所说的,李逢祥的经历非常人能忍受,她也为此承受着突逢变故的巨大痛苦之中,因此总想尽力迁就李逢祥,好像弥补了他,就能弥补当年她未曾与家人一起共面生死的愧疚。
李化吉眼角下垂,道:“我担心他。”
她刚说完最末一个字,谢狁的靴子就出现在眼帘之中,李化吉下意识就要后退一步,结果那道压在头顶的目光顿时变得危险起来了。
谢狁不乏嘲讽:“你越纵着他,培养出来的皇帝就越软弱无能,你说他小,他如今也十岁了,不是刚断奶的孩子。三更半夜不睡觉,学些不入流的内宅后宫邀宠手段,非要将你闹到他身边去,这哪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李化吉被他的话刺得难受,她道:“逢祥因幼年的遭遇而久久难以释怀,故而想念阿姐,这也算是人之常情,邀宠没断奶之类的话,郎君说得未免过于严重了。”
似乎李化吉进宫来后,就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坚决地反驳过谢狁、顶过他的嘴,谢狁一方面觉得稀奇,一方面也觉得不高兴。
他道:“人之常情?一个帝王,应该拥有情感吗?君王之好恶,能定国家生死。若君王好举贤选能,那么天下英雄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