狁的怀抱便收紧,索性将她侧翻,更深地落进他的怀里,他的手便搭在她的后背,仿佛是婴儿怀抱的姿势。
李化吉彻底不敢动了,担心自己再弄巧成拙。
她便感到谢狁分明的指骨落到自己的脸上,也捏了两下,就和阿妩捏她脸时一样的位置,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力道。
李化吉一怔。
马车行进谢府,装醉了的李化吉不好再醒,于是只好接着由谢狁抱着,登下马车,往鹤归院走去。
夜风微凉,只有脸颊处是烫的。
谢狁进了内进院,李化吉以为他会把自己丢给婢女们伺候,毕竟照顾酒鬼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但她听到环佩摇动的声响,似乎是她的婢女一个接一个出去了。
李化吉警觉起来,迟疑地思考着该不该‘醒’过来。
但好在没过会儿她的婢女又带着热水回来了,她轻轻舒了口气,告诉自己,究竟在瞎想什么,谢狁怎么可能会照顾她。
她失了警惕,就听珠帘晃动,有人走到她的床边,抽开了她的衣带,将她白嫩如鸡蛋的身躯从繁复的衣裙中剥离出来。
这是谢狁。
即使李化吉不曾睁眼,也能从他轻微的气息,有力的指节,泛凉的触觉中,认出他来。
他们实在是太熟了,几日的同床共枕,皮肤相触时的战栗,加上他的癖好,总是喜欢捏某些处软肉,还有他的聪慧,他总是知道该用怎样的力道得到让他心满意足的反应。
醒着的时候,李化吉就觉得他是他掌心的傀儡,因为他,她才配得到鲜活的存在感,而现在,只能全身心放松去配合装醉的她,这样的感觉更强了。
可是,谢狁是没有错的,他只是在替她擦身子,擦去那些污秽的汗水,复杂的酒气和脂粉气,让她重新变得干净。
奇怪的好像是她自己。
李化吉有几分自我厌弃,就感到谢狁在她的脸颊上落了个很轻很柔的吻,比昙花一现还要刹那,险些让她以为这不过是个错觉。
就在她愣神之际,谢狁又离开,这一次是稍显漫长,就在她真的开始昏昏欲睡时,谢狁又回来了。
但这一次是吹灭了灯,在她旁边躺下了。
这是更让李化吉觉得惊恐的事,谢狁到她的屋子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要纾解,有传宗接代的任务,她身为他的娘子,理当尽好一个器物的职责,去承接他的欲/望,做养育他孩子的容器。
可是,什么都不做,躺在醉酒了的她的身边,又算什么呢?
莫说谢府这般大,就是鹤归院也是个二进的院子,谢狁还有他的房间,他没必要与她挤在一张床上。
李化吉当真看不透谢狁。
她苦思冥想,也没个结果,只能暂且妥协,借着翻身之余,想往里层腾挪过去,好与谢狁之间拉开足够躺下两人的距离,可是她才一动,谢狁那边就察觉了。
他伸来手臂,压在她的身上,随手拍了拍:“乖,睡觉。”
李化吉就不敢动了。
她分不清今晚究竟是谁喝醉了酒。
*
次日,谢狁却又成了那冷酷的郎君。
他起身时,倒是恩准了李化吉照旧睡着,不必伺候他穿衣,但是脸扳得正正的:“往后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