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红包给李化吉,李化吉唤过父亲,倒也罢了。
余下的就是谢家的各房亲眷,谢狁行三,上头有个姐姐,已出阁,还有个哥哥,此时正在领兵与北朝的部队作战,留下媳妇韦氏替谢夫人打理家务。除此之外,谢四郎也成了亲,娶的是清河崔氏的女儿。
妯娌之间彼此厮见过,谢夫人道:“五郎这些日子闭门看书,轻易不出院子,往后再见也是一样的。”
说是闭门看书,其实为的是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李化吉淡淡一笑。
谢道清便问谢狁:“你大婚有半旬的假期,前线之事可安排妥当了?”
李化吉被关在深宫里学习做谢家妇,却不知早前人心惶惶的北朝兵真的来了,她下意识看向谢狁。
她有些不明白,大敌当前,谢狁怎么还有心思抽空成亲。
谢狁道:“过会儿就去兵衙。”
谢夫人一听就不赞同:“前线有你二哥在,你去兵衙做什么?该在家里陪你媳妇才是,她刚嫁进来,正需要你陪呢。”
谢道清斥道:“又胡说八道。二郎前线作战不假,但若没有三郎稳居后方,调派各处兵力,制定战术,调援粮草,前线这仗如何打得下去?”
李化吉听出了谢狁的要紧处,加之她也不需要谢狁陪着,于是忙道:“家中有母亲、嫂嫂和弟妹在,郎君不必担忧我,还是战事要紧。”
她说着,露出了个极为懂事,贤惠的笑。
谢狁看了她眼。
谢夫人大为感动:“三郎,你娶了个很识大体的媳妇,要好好珍惜。”
谢狁看了眼李化吉,眼里有几分看透一切的淡讽:“确实是我的福分。”
李化吉假装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哂意。
不一会儿,谢狁就走了,他既走了,谢道清和谢四郎也走了,很快就剩了几个女眷。
崔氏便道:“三兄素来以公务为上,三嫂嫂不要在意。”
李化吉那话说得确实大体,但在女眷看来,不过是另一种委曲求全罢了。
都是做过新嫁娘的,甫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盼着郎君能多陪陪自己,而不是贸然被抛下,需要独自面对公婆妯娌,和一肚子不安。
可谢狁那种软硬不吃的性格,必然是不会在意女郎的小困境,因此崔氏有些同情李化吉。
李化吉也不知道怎么和崔氏解释,谢狁一走,她觉得周遭的空气都香甜了不少这件事,于是便也笑笑,不说话了。
但没过会儿,谢五郎来了。
这实在是一件大事,自出宫后,谢五郎就将自己关进了院子里,谁都不见,就是谢道清亲自上门,他也不曾开门,这样大逆不道的做法,已经让族里很生气。
谁能想到连族老都扣不开的院门,谢五郎竟然会为李化吉打开。
他已经清瘦了很多,因为茶饭不思,走路都需要小厮扶着,但还亲自捧过来一个宝匣,说是给李化吉的见面礼。
李化吉见了他,就想起甘露殿里他那绝望又悲愤的笑,心中震动不已,忙起身接过宝匣,随手放置一边,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