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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想退休 三里雾 63446 字 2个月前

想要去推门,又想到该先把起哄的人劝走,一时宕机,怔怔地立在原地。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只晃上一眼,就移不开了。

多日积攒的委屈喷薄而出,他踉踉跄跄朝那人走去,想要伸手抱他,却又没那胆子,好像眼前的人是伸手一掬就会碎掉的水中月。

他纠结中被那人捉住了手,朦朦胧胧间听见几句话,就被拉着入了温暖的喜房,到了四下无人时,他终于神色微红地唤了一声“阿涟”。

谢淮骁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今日的疑虑霎时水落石出。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人人都爱郁涟,在岭南如此,到了煊都居然也如此,常年待在青州,可曾见过郁涟哪怕一面?凭着些好传言就能这样春心暗许,未免太荒谬了。

可偏偏同成亲的不是郁涟,而是他谢淮骁。

这副漂亮皮囊下的烂骨脏心,靠满腹的仇恨才能活着,哪有心思同他儿女情长。

可这不妨碍他给自己找点乐子玩一玩。

谢淮骁恶劣的心思上来了,他关好门,把漫天的风雪都挡在外头,牵了的手到床榻边,明知认错人,却在这囿小小的天地里温声问他:“小将军,可是心悦我许久了?”

琉璃昏黄映出他眼底层层叠叠的笑意,一双含情目又乖又柔,几乎让看呆了。

少年将军耳根红得快要淌出血来,不知是醉得还是羞的,小心翼翼“嗯”了一声。

谢淮骁就又笑了,痴痴地看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谢淮骁的手拢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心里,闷闷地问:“阿涟,我可以抱你吗?”

“只是想抱?”

这几个字浸满了喑哑的暧|昧,轻若游丝的吐息拂过脖颈间,激得眼尾发红,可他仍惦记着这是自己和“郁涟”的第一次独处,有些委屈克制地“嗯”了一声。

谢淮骁简直想要拍手叫好了,今晚一幅情根深种的样子,却连人也分不清,喝醉了就紧着一具皮囊吐露真心,实在可笑。

他温声细语地对着循循善诱:“小将军,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

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谢淮骁托住下巴对着他笑,起身倒了两杯酒,递了其中一杯给:“在那之前,你我还得共饮一杯合卺酒。”

晃晃脑袋伸手推开:“不喝了,阿涟。”

“那可不行,”谢淮骁手心摩挲着的腕骨,把人给摸乖顺了,方又举着那杯合卺酒递到他嘴边,哄着他喝下,“小将军,喝完这杯酒,才算是正式成了亲。”

谁知就是这句话让陡然醒转过来,他猛地推开谢淮骁,酒液在猝不及防的推搡间洒出大半,好似兜头浇到心头的凉水

今日同他成亲的,不是郁涟。

谢淮骁定定看着他,突然仰着脖子饮尽了自己的那杯,就翻身将直直扑倒在床上,慢条斯理地问他:“真就这么讨厌我?”

不吭声,他急于推开谢淮骁,可惜喝了太多酒,早已脱力,又被谢淮骁牵制住手腕,一张俊脸早浸满了绯色,好几下都没能挣脱开。

谢淮骁定定看着焦躁厌恶的神色,突然笑起来:“小将军,我们不过被拴在一块儿,各取所需罢了。”

一怔,猛地发力,起身低头立在床帐前,鹰隼一样的眼睛狠狠咬住了谢淮骁。

“这就又生气了?你可以将我当成他,只是——”谢淮骁单臂屈肘撑在榻上,别有深意地咀嚼了这句话,他另一手指腹滑过右眼下小痣,换成个柔情蜜意委委屈屈的调子,“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他一字一顿,毫不畏惧地正视的眼睛:“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煊都的大街上还洋溢着一些昨日的喜气,二人却一路无言,直至入了宫门,远远瞧见个冻得鼻头通红的小太监,谢淮骁方才快步贴近。

他们靠得这样近,好似一对亲密的新婚燕尔。

小太监是新人,自辰时二刻就候在宫门处,愣头愣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