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歘地撩开床幔,扯过挂起来的大氅,匆匆推开门出去了。
掀开又落下的床幔放进来一点暗色的光,宋青梧的手盖到被谢淮骁卡住的地方,极快的闪过一片晶莹。
第 37 章 铜灯
不论是从前或是从后,落进宋青梧的胸膛里,都让谢淮骁颇有些毛骨悚然之感,如被人捏住心脏,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宋青梧的手肘勾住了谢淮骁的腰,臂膀十分有力,稳稳撑着他,手掌贴着腰侧,掌心住了金蹀躞,觉得颇有些碍手。
但谢淮骁是猝不及防,一直胳膊下意识攀住宋青梧的肩,手拽紧了他后背的衣裳,侧脸和耳垂擦过一片柔软温热,另一只手撑在榻上。
宋青梧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纵使谢淮骁满心都是疑窦,却也找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官帽早掉到一旁,朝服已经松了,屋里也的的确确热着,谢淮骁也不扭捏,自个儿撑起身来褪下,坐榻上没有挂的地方,他便将衣袍随手扔到身后,恰好落在榻边,一半耷拉了下去。
不过,重新俯身下去时,却未继续拿宋青梧的腿作垫枕,两人手边各自有一个绸缎作的柔软方枕,谢淮骁拿过来,趴在上头。
谢淮骁偏过脸去,想看着宋青梧,但显然是徒劳无功,宋青梧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谢淮骁此时转过来,除了让两人呼吸交织,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虎岭关每年给将士们送家书,每个方向派去的信差是不同的。”宋青梧喑哑着声,当真说了起来,“雁都和荆城不在一处,又——”
“别说了!”
砰!
门从里头被人猛地推开,用力撞在两边,震得吓了守在外头的关宁一跳,下意识转过头去,便见一抹月白色身影从他面前掠过,疾步带了风,衣袍荡起,很快就转过廊角,朝楼下去了。
宋青梧手里抱着谢淮骁的氅衣和官帽,帽翅被折了一点,他递给关宁,说:“拿去织造坊让绣官们弄一弄,你亲自盯着,千万仔细些,今天就要弄好,然后送去谢府。”
关宁接过帽子,看着宋青梧身上明显不整的衣裳,说:“您——您这是——”
见他看过来,宋青梧又道:“哥哥,回去之后,莫要忘了方才,要记得宫里还有人在盼着你答复。”
关齐恰好走过来,听到了宋青梧说的话,当即醍醐灌顶。
陛、陛下、陛下和世子爷妖精打架!
谢淮骁见他又要低头,连忙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下颌,急匆匆说:“你是天子!天子以身作则用礼法约束自身,如何能做这等——!宋青梧!”
宋青梧连他后伸来的手一起抓住,亲了亲他的掌心,说:“以身作则,哥哥,我已经先走了一步,现在该你了。”
谢淮骁气坏了,再顾不了翩翩风度,说:“谁他妈跟你讲这个!”
谢淮骁眼神里已经满是朦胧,嗯了一声,分不清是疑惑还是快乐。
宋青梧不放过他,即便自己也在一处,身心翻腾似狂波怒涛,举动越来越过分,声音却努力维持了淡然,不细细分辨,几乎听不出里头的凶狠。
宋青梧说:“想听么?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推己及人,至少在那时,他们两人的处境是相同的。
谢淮骁禁不住想回头看他,才刚刚偏过头去抬眼,便惊觉本是好好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忽然滑去了别的地方。
蹀躞已经被他松开了,朝服很容易被宋青梧撩起拨开,烫人的掌心猝不及防地贴上了谢淮骁。
“屋里地龙热,哥哥要不除了朝服,我替你上些药油,舒筋活血,会舒服得更快。”宋青梧说,似乎是怕谢淮骁多想,顿了顿,说,“那时,张太医是这么教我的。”
第 38 章 自作主张
谢淮骁说完这通混账话,就眯着眼睛半仰躺在榻上懒散地笑起来,压根儿没指望回话。
可是开口了。
酒劲早散干净了,他看着谢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