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来这儿上学的世子,生怕这个小主子也是觉得这里不行那里不可,坐不愿坐,茶更是连碰一下杯盏也嫌弃的。
连心也没有,这般念头就对着宋青梧去了,是对天子的亵渎。
谢淮骁可不敢在此时得罪宋青梧,宋青梧如今对他的示好,对他来说反而一件难得的好事,他需得仔细维持,这样一来,他顺利休致的机会才越大。
谢淮骁心里斟酌着事,一时忘了回宋青梧的话,宋青梧抿了抿唇,手里的劲忽然加重,谢淮骁一瞬间吃痛,下意识松开了绷着的身体。
却不料宋青梧趁机按住他的肩将他翻了个面儿,人也匍匐在他上头,望着他,忽然笑了笑。
宋青梧叹道:“还以为哥哥不说话,是因为趴着不舒坦,不曾想是因为这个。”
他一边动了手,一边责怪似地看着谢淮骁,看着谢淮骁两颊飞快地染上薄红,和眉间红痣相互照应生辉,心里贪念越盛。
这么好看的人,徐徐图之,要图到什么时候。
一瞬间,宋青梧不那么想等了。
“你——”谢淮骁瞪他,却因为被拿捏了要害而不由自主地软下了声,“……别这样。”
宋青梧自是不会听他的,知道他该是喜欢的,否则,第二次了,如何会依旧放任自己碰他。
但却也害怕换作别人,谢淮骁也会如此。
声色之事,一旦开了口,便会容易生出决堤之态,没有人比宋青梧更懂其中危险,他眯了眯眼,心里晓得谢淮骁并非这样的人,可又希望经他手之后,谢淮骁能变成这样的人。
宋青梧坐在他腿间,谢淮骁眼睁睁看着他肉眼可见的变化,心里动如脱兔,耳朵热得他觉得自己咬化了。
“礼尚往来。”宋青梧牵过他的手,手上药油渡在了谢淮骁的掌心上,“那回见哥哥得了趣味,我后来也因此夜不能寐。”
谢淮骁不想听,更不想任由他牵引,怒气冲冲道:“闭嘴!”
“哥哥惯会叫我闭嘴。”宋青梧垂眸看着他,喟叹一声,“朕可不许爱卿这般冲撞朕。”
谢淮骁浑身僵硬,他被拿捏得浑身发软,什么撞不撞的,他这会儿统统做不到,心里气自己眼下只会出些怪声,唯一庆幸的竟然还是因为此时无力而无法动手。
却不知让宋青梧得逞,一步步试探到了他于此的底线。
“我这样一前一后,两边照顾,颇有些累。”宋青梧说,可惜道,“哥哥也不疼一疼我。”
谢淮骁脑子里全是浆糊。
他在说什么?什么疼不疼的,他有什么好疼的,明明自己才是受制于人的那个!
这人太过分,倒打一耙,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谢淮骁从间隙里挤出一丝清醒,竟然也是用来思考起了宋青梧,觉得这东西当真是碰不得,连人也变了。
忽然间,宋青梧附身下来,似乎是支撑不住那般,倒在他的肩窝里。
“……哥哥。”
宋青梧喃喃,手里的两人紧贴着,耳边是谢淮骁的喘息,蜜糖一样,卷裹了他。
“清醒一些,哥哥。”宋青梧说,彻底埋首进谢淮骁的肩颈里,“你上次说寄给我的那些信,前些日子传急报去虎岭关让陈敬找那时的信差了,昨夜得到虎岭关来的回信——”
谢淮骁眼神里已经满是朦胧,嗯了一声,分不清是疑惑还是快乐。
宋青梧不放过他,即便自己也在一处,身心翻腾似狂波怒涛,举动越来越过分,声音却努力维持了淡然,不细细分辨,几乎听不出里头的凶狠。
宋青梧说:“想听么?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瞥了他一眼,谢淮骁不再与他争论,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将今日处理完的奏折整理好放在一处,一会儿好交给关宁,让各部的人自己去内阁值房领回去。
便是这样,桌上未处理的折子也还有好一些,谢淮骁看了一眼,想到今夜怕是还要花些时间来弄,心里的抗拒便瞬间升到了最高处,乐游斋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