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菡之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搓了搓胳膊,阴阳怪气道:“大比在玉坛上被打得吐血三升都能自个站起来,从棵三四人高的紫荆树上下来就伸手要人抱……不行,我要发灵传给雪折竹和春拂雪!”
她嘟嘟囔囔念了几句,转去大殿另一边,却赫然看见了坠心崖上的骇人情状。
晓青溟与那两个海岛上来的小孩都在崖上,坠心崖风大,吹得水珑裳纱衣底下露出半截哆哆嗦嗦的腿。容莺笑一手磨墨一手往红纸上题字,晓青溟卷着鞭子将写好的一道足有百米长的对联甩在崖边,再跳下去御风贴好。
沈菡之眯起眼:“热烈庆贺蓬莱学宫刀宗景应愿谢辞昭喜结道侣万年好合,绝美道侣情诚邀修真界各位道友前来观礼记得带礼金钱?横批……修真门派数风流,逍遥小楼拔头筹?”
沈菡之刀都没来得及拿,立刻飞身冲去了坠心崖,一把薅住正勤勤恳恳贴喜联的晓青溟。
晓青溟转过身,笑颜如花:“好巧,沈仙尊。”
沈菡之面无表情地指着龙飞凤舞的横批道:“青溟啊,这是什么意思?”
晓青溟歪了歪头,依旧是娇娆妩媚的模样,柔声道:“您说这个呀。我这不是想着来观礼的大能多,宣扬一下我们逍遥小楼的大好精神,待日后好多收些门生……沈仙尊我错了!别打别打!我马上让她们把逍遥小楼改成蓬莱学宫!”
水珑裳在崖上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与容莺笑对视了一眼:“你看我干嘛,改啊。”
容莺笑被风吹得脸僵。她长长的卷发都纠结在了一起,也顾不上梳散了,只是抬手搓了把脸,呆滞道:“早知道她们第七州的人都这样,我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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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第七州,金阙。
“这个玛瑙梅花杯是皇姐少时喜欢的,带上。还有这个,皇姐宫内一直摆着的三足碧玺香薰炉,也要带。啊,这个是皇姐用过的花鸟铜镜……”
景樱容亲自带着女使们将尘封已久的殿门打开,一件一件地收拾皇姐昔日喜欢的用过的或许用得上的精巧东西,片刻便装了数十个箱匣。皇姐住过的宫落收完了,又带人去了自己的私房收藏库内,将里边所有合眼缘的东西都统统装了起来。
她知晓修士的结契不同于凡人的嫁娶观,也不谈什么聘礼陪嫁,却还是憋着一股劲,不想让姐姐的结契大典输了风头。她回首看了一眼直排到殿外的数百口箱匣,松了口气:“暂且到这吧,剩下的让皇姐自己挑。”
赵展颜过来时被这情景吓了一跳:“陛下,你要搬家啊?”
景樱容没理她,便听赵展颜道:“她们在过来的路上了,柳姒衣说应愿道友她们要在金阙小住几日,再带我们一同回金阙办结契大典。”
她话音未落,景樱容立刻快步走回皇姐的寝殿:“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不早与朕说?”
赵展颜摸了摸头,茫然道:“你也没问啊……还有寝宫也不用收拾啊,等她们俩来了自行用个辟尘诀不就好了。”
景樱容心道你没姐姐你懂什么,意义根本不一样。早早收拾好寝殿等着姐姐来,与姐姐来了后自行施法术肯定是不同的。于是她又带着浩浩荡荡的一队女官们赶回皇姐的寝宫外,这里有几棵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