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所有人凝视着这只蹦蹦跳跳的纸人,它分明没有脸,可她们都看见了昔年灼璎的影子。
沈菡之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千年以前,那些怒放的桃花,搁置的棋盘——
从刀宗最高处可以看见剑宗。那两个少年手拉着手穿过粉红的花郁郁葱葱的树,沈菡之咬着狗尾巴草看着她们,草在她的唇边一跳一跳,那两个人也一跳一跳。月小澈那时笑起来还很温柔,硬要跟自己打赌,赌究竟是玉自怜先与她的灼璎师姐修成正果,还是她与自己先置办结契大典。
灼璎师姐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沈菡之不知何时眼前已经出现一片朦胧的水雾,她擦去泪水,咬牙切齿地笑了一声。那年她要与玉自怜约剑,灼璎她总是偏心自己的师妹,总横插一脚进来不让她们打架,明明和大家都十分要好,可最好的最漂亮的也总是给玉自怜。
那时灼璎生辰,玉自怜来问自己送她什么生辰礼好,沈菡之不假思索,说送你师姐剑穗吧,她最喜欢剑穗了。
送出去的剑穗,灼璎果然很喜欢。但是玉自怜不知道,是灼璎先找到沈菡之告诉她,若自己师妹来问,便告知玉自怜自己喜欢剑穗。沈菡之不解,问为什么,灼璎如同烈日般明艳的脸上竟然破天荒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她说,玉自怜她家中没有助力,是个十分要强的孩子。初入宗门,什么都得用灵石换,她不想看玉自怜天天接灵赏令出生入死。剑穗便宜又好看,还能换着戴,劳烦她来问时,一定要这样告诉她。
事隔经年,灼璎师姐若有轮回,早已变成了灼璎师妹。她们所有人的年纪都比死去的她大了,可被塞在小纸人里的魂魄却不知道。她或许什么都忘了,只是凭着本能想要保护她的小师妹。
就像是千年前的无数次那样。
沈菡之慢慢放下手。她看起来十分挫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月小澈看着她落寞的侧脸,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是碍于所有人都在此处,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谛颐看了眼那只小纸人,看她们眉眼间相互打的机锋,不用再猜也知道又是个被旧事所困的人。她揉了揉眉心,道:“你们将这些魂魄困着也无用,反而惹眼,最后弄巧成拙。”
然而看她们的神色,谛颐也知晓这些事情无法强求。她道:“先前不曾出事,或许是因为上面还离我们很远。而今出的这些事情已经可以推测出来旧事又得重演一回了,你们做好准备,多的我也不劝。”
琴心天姥愣在原地很久,还是准备告辞,将被困在净瓶中的女儿魂魄放走。她身上还担着一半越琴山庄的担子,剩下譬如宁归萝的小辈们也还未长成,她不能死在这时候。
临走前,她像是想到些什么,对着玉自怜道:“你那个请退出去的门生有点蹊跷。”
言语间,她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将司羡檀当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