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问完话,几位魔使便先行告退,将这些人族孩子带下去暂且先安顿了下来。
待到殿内再无外人时,谛颐方才开口确认道:“辞昭,你方才说,你昔日的宗门中有人与这圣女生得极相似?”
谢辞昭颔首,补充道:“不光如此,先前我们也碰到过毗伽门的人并与其交手,当时他望着应愿说,她很适合做毗伽门的圣女。”
“做他们的圣女可不是什么好事,”魔主显然先前与毗伽门打过交道,眉眼间露出一丝嫌恶,“听闻要什么不染尘埃辟谷绝食的,奉献至死,许诺的死后成神也都是虚幻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骗局而已。”
谢辞昭微微蹙眉,当她面色冷下来时便与谛颐更像了:“娘亲,毗伽门与那个妖皇究竟想做什么?”
“无非是要王座,要魔域的生杀大权,”谛颐神情淡漠,“允了他一片妖族的自理权,得了甜头,便开始得寸进尺了。”
她看看自家幼崽带回来的人族幼崽,许是怕她忧心,又许诺道:“要打便打,我们这些大魔上阵便是,你们几个小的在殿内等着,不费事。”
外头宴席已经开始筹备起来,谛颐心下满足,只觉得满室明珠的光辉都抵不上自家幼崽字正腔圆的一句娘亲。幼崽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只更小的人族幼崽……谛颐忽然懂得了第三魔使养猫崽的快乐。
孩子大了,家里也需要给她点底气和面子。于是谛颐尽量放柔声音,斟酌道:“到时你们的结契大典想如何办?”
见谢辞昭微微垂下眼睛,景应愿抿起唇忍笑,谛颐提议道:“先定两件亮晶晶的漂亮衣裳,上面镶满宝石的那种,如何?”
谢辞昭抬眸便撞上小师妹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她知晓小师妹在笑自己曾经送她的那件纱衣,一时间烧得心都快融化了。娘亲不明白情况,还在认真地向她们描述宝石的配色,而小师妹的手已经贴上脸边,替自己轻轻扇了扇风。
“大师姐,”她笑容澄澈如桃花溪水,“你是不是很热?”
谢辞昭更加手足无措,龙角险些冒出来。她怕被娘亲发觉自己的异样,正好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娘亲,有位叫做赤乌的前辈托我向您带话。”
谛颐的语声忽然戛然而止。
她神色忽然淡了下来,眸色复杂,低声道:“她还没死呢?”
谢辞昭与景应愿对视一眼,便知晓其中或许有内情。
“她托我告诉您,当年她偷您鳞片是她不对,”谢辞昭伸出手,一块闪着血色晶光的鳞片静静躺在她手心上,“如若日后还有相见之日,望您念在她将鳞片还给您的份上,让您打轻点。”
谛颐看着那片相隔千年,重新出现在自己孩子手上的鳞片,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如今再还有什么用?”她道,“她早已将自己的千年前程搭进人族里去了,当初人界乱成那样,她非要偷了我鳞片开启结界,说要去拯救苍生……可结果呢?”
谛颐冷声道:“她想救苍生,可她所搭救的苍生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