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时听了春拂雪的调侃,谢辞昭望向那条叫芝麻的黑蟒,一本正经道:“我自然不会与它吃醋。”
前提是它别再爬应愿的床。
这边气氛和谐,琴心天姥那头却眉头紧蹙。只过招不过四五个来回,她便发觉宁归萝那边已落了下风。景应愿挥刀如雨,那条蟒更是如影般随着刀风缠去,宁归萝已经使出了越琴山庄的家传秘法,却仍然被那姓景的孩子压了一头。
败是必然的了。
好在琴心天姥在看清宁归萝挑选的对手时,已然心中有数。即便再不愿承认,景应愿都是这一辈里一骑绝尘的天才,纵使蓬莱学宫内有那命定飞升的仙子之名的崇离垢恐怕也不如她……
想到这里,琴心天姥若有所思,望向角落中崇霭的眼神更加奇异。这仙骨与否,只是他一张嘴说说而已。至于天生的屠魔证道,命定飞升之命数,谁又能说得准呢?魔族与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已久,谁都没有刻意打破这平衡,却相互忌惮相互仇恨……
若真是刻意为女儿作势,也不知要从何处找出这充当箭靶的魔族来。
此时离钟响已过了约莫三刻,随着一声长剑脱手的铮铮嗡鸣,景应愿将掉在地上的剑踢远,刀抵在跌坐在地上的宁归萝喉间:“你输了。”
宁归萝心中苦涩。这三刻钟所见的震撼死死压在她心间,将她逼得喘不过气来。她并不急着认输,而是回首看了一眼端坐高位之上的姥姥。
琴心天姥见她望过来,眉目间虽有失望,却还是冲着宁归萝轻轻颔首,示意她起来。宁归萝那身金盏色的衣衫正往外渗着血,她咬牙爬了起来,再度行了一礼,道:“受教了。”
就在她拾起长剑的那一刹那,景应愿的身形晃了一晃,再度回到了方才挑选对手的宽广传送台之上。此时台上人数寥寥,见传过来的是景应愿,皆有些犹豫。
景应愿抬手再看自己掌心,果然上书一个贰字。
正当她准备提步去挑选新的对手时,却见地上凭空浮现一道传送阵法,只眨眼功夫,面前便多了一个虚弱苍白的面孔。躺在地上的人勉力睁开眼,见自己身前的人是景应愿,便冲着她笑了笑:“……应愿,是你啊。”
景应愿看着她如纸般毫无血色的脸庞,连忙蹲下来翻药:“千重,下一场不要再上了。”
雪千重头一次没有抗拒,她顺从地咽下丹药,喘过一口气:“应愿,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快就会死?”
景应愿吃了一惊,刚想否认,便又见她轻轻攥了攥拳,低声道:“这是我第一次下山,故而对一切都格外珍惜。因为我知晓,我大抵已经没有下第二次山的机会了……”
“你不会死,”景应愿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示意观台之上的仙尊将雪千重带走,见雪千重仍是怔怔的模样,便直接将丹药瓶塞给了她。自从知晓雪千重体虚的病症后,不止是景应愿,与之一同游学的那几人都随身带着对症的丹药。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那么言出便要必行。景应愿看着传送阵再度一闪,方才还躺在面前的雪千重已然不在原地。她心中更多了几分思量,握刀的手也愈发重了。
眼见已有人再度向自己发出挑战邀请,她暂且放下这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