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与小师妹说,是小师妹与我说,”谢辞昭将景应愿问出口的那句话在心头又转了几遍,复述道,“她问我,是否此生此世都只愿做她师姐——”
南华心头激荡,停下脚步,震惊道:“那你呢,你是如何回应的?”
“我答是,”谢辞昭见她反应如此之大,有些困惑,“南华仙尊,做师姐不好吗?”
……木头啊木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南华仙子心头暗恨,忽然很同情景应愿。不知那孩子如今是如何想的,反正如若换做是自己,定然不会与这根木头多讲哪怕一句话了。
罢了,帮人帮到底。她看着身旁背刀的女修,循循善诱:“做师姐好啊,可是做师姐你只能白日里见到她,晚上见不到她。你是想只见她一个白天,还是想与她日夜都相对呢?”
谢辞昭诚实道:“自然想日夜都看到她。”
“可是做师姐不能如此,”南华仙子镇定道,“想要日夜相对,只能做道侣才行。如若你是她的道侣,你不光能看她,还能与她一直牵手,甚至亲吻,更甚至——”
谢辞昭后知后觉地有些耳根发热。
南华仙子扫了那群正往殿内走的门生,见除却那几个眼熟的,还有那个叫容莺笑的漂亮孩子像尾巴一样缀在景应愿身后。她随手一指,示例道:“你看,若你不做她道侣,有的是人想做。做师姐只需要你师尊点头,可做道侣要赢的却是她的一颗心,二者不能一概而论。”
谢辞昭盯着阴魂不散的容莺笑,有些混乱。先前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些话,一时间心也乱了,只恨不得将容莺笑挤开,换自己跟上去——
是啊,或许某时某刻的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谢辞昭有些头疼,感觉抓到了些头绪,蓦然想道,不是有很多东西想要送给她,很多时刻想陪着她吗?只是那时只是想做她的师姐,而此时此刻……
她满心混乱,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不敢置信。
我可以吗,谢辞昭垂下眼睛,看着自己光洁得似乎不曾生长过鳞片的五指。我真的……与她相配吗?
南华仙子见她不说话了,便放任她自己去想。半晌后,只听谢辞昭低低一句:“我要如何才能赢得小师妹的心呢?”
……合着她还没弄懂人家的意思。
南华仙子一口气险些没倒上来,此时无比庆幸这人不是自己座下的门生。她苦恼地揉了揉额角,觉得景应愿冷落她绝对是有原因的,没好气道:“自己想去。”
*
回到门生休憩的宫落,景应愿阖上门打坐休憩了几个时辰,便听屋外远远传来了喊叫与异动声。
她抬眸一看,月稍已然爬上窗棂,此时已然入夜了,而传来声音的地方是仙尊们所栖的宫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和衣从榻上坐起,打开了房门。
屋外仍有些寒意,她一开门便正好撞见了对面正边束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