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声。
谢辞昭垂眸看了看座上一些仙尊的神色,忽然发觉,或许许多人真是如此认为的——修士注定走的是通天大道,凡人就活该一辈子在泥里刨食。虽然天生生下来都是肉体凡胎,但有了灵脉,生了灵力,便自然而然地分出了贵贱。
他们对待凡人尚且如此,那么对妖呢,对魔呢?
谢辞昭被心中所想惊得神思不安。然而此时却听一声巨响,原来是沈菡之将长刀拍在了桌上。明鸢不在,她自然而然成了挑起大梁的那个人,这几日不见她四处游荡着喝酒,也不见她与人笑谈了。
沈菡之道:“还观不观比了?”
她将手一指观台之上,淡淡道:“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已有人分出胜负了。”
众人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第一州越琴山庄的宁归萝与宁冰庭。此刻再看琴心天姥,却见她面皮绷得很紧,看着宁冰庭被打落出坛外,她面色不改,似乎早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见她们朝她望过来,她只是点了点头:“见笑了。”
柳姒衣那头也战至尾声,只司羡檀那头还在不慌不忙地挥剑。
谢辞昭看着司羡檀那张莲花玉坛上的战况,视线不由多驻留了片刻。一切都很正常,但或许是某种直觉,让她心中升起几分隐隐的怪异感。但究竟是哪里奇怪,谢辞昭却探查不出来。
她侧眸看了看端坐在沈菡之身旁的玉自怜。
玉自怜也正看着那张莲花坛,神色如常。
兴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谢辞昭垂眸看着司羡檀一剑将与之对战的那人挑落坛下,别开了视线。
而莲花玉坛上,司羡檀收了剑,慢吞吞回了观台上坐好。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跌落在坛下的那位对手。
见那人搡开了旁人的搀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离去,她眼中带上一丝玩味的笑容。
曾有许多人说她这双眼睛生得漂亮多情,但此时她向坛下人,坛上人,甚至于仙尊观台之上的某些人投去的目光都近乎于藐视蝼蚁。
蝼蚁的性命,自然与她无关。而蝼蚁接下来的行为举止如何,究竟是要勤勤恳恳地往蚁巢中搬蜜饯,还是与同伴自相残杀,甚至于以身献祭搅乱整座蚁巢的浑水——
也都与她没有丝毫干系了。
*
丙组打了约莫半天,便轮到第一轮的丁组上场。
她们将雪千重团团围住,有的给她肩上的小鹰喂谷子,有的给她怀里塞救命的丹药,虽然嘴上不说,但神色间都有几分担忧。
于是雪千重反过来安慰她们:“横竖不会给打死的,你们们高兴点。”
她精神头不错,景应愿看着她站到了丁组的队伍之中,认出来主动站到雪千重左边的是崇离垢,右边猛吃包子的则是先前在殿上见过的那个散修。她眼神好,隐约看见今天那人吃的是白菜豆腐馅的。
此时那散修见左右都站了人,雪千重还屡屡往她手中的包子上看,那女修便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