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做什么?”
沈菡之冲她摆了摆手,并不回头:“我找宫主有事,现在就你没来带过学生,横竖有薛忘情和春拂雪在此处陪你,你就自个先带着吧。”
说罢,她飞身上刀,毫不犹豫地往蓬莱主殿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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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挪动几步的功夫,雪千重又开始小股小股地吐血。
她倚靠在金陵月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花香,神色逐渐平静下来。雪千重要比金陵月高许多,金陵月只得努力撑直脊背让她勉强蜷着,一遍遍伸手替她拨开脸上被血染红的白色发丝。
南华仙子蹙眉看着雪千重,道:“她用了灵力,被反噬了。”
景应愿撑着雪千重软倒的另半边身子,心中也很是焦急。她道:“千重她没有兵器,我们都不曾见她用过灵力,好端端地怎会反噬?”
南华仙子摇了摇头。昆仑本就闭关锁山了千年,其中或许有什么秘术是她们不知道的,若真要弄清这件事,恐怕只能修书发往昆仑神女处才能问个清楚了。
说话间,丹峰已近在咫尺。丹峰之巅,月小澈正坐在丹炉前调丹。卯桃待不住,在她身后转来转去,她扒在窗口远眺,忽然看见一行人往此处飞了过来,还以为又是沈仙尊来串门,便道:“师尊,有人来了。”
月小澈应了一声,继续调丹。
卯桃定睛看着她们越飞越近,忽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惊声道:“师尊,不是沈仙尊,她们带了个吐血的人过来——”
听罢这话,月小澈丢下丹药,施法将紧闭着的丹房大门敞开了。她绷着脸迎上前去,果然看见了南华带着几个小辈往这边过来,其中半晕厥过去的那个还在吐血,半张脸上都是鲜红的血渍。
她三步并作两步抢先将人接了过来,也不问身份不问原因,掐着雪千重脉搏探了一瞬,便松手将她塞回了那几个小辈怀里,转身开始调丹。
“她不能再用灵力了,”月小澈低着头飞快将几种药丹凿在一起,“她身体底子太差,方才是用了什么功法?想死就再多用几次——在温养回来之前绝不能再用。”
月小澈速度极快,搓面剂子般搓了颗圆圆的丹便往她唇间塞。见硬塞不进去,直接卸了雪千重的下巴将丹药挤进她喉咙里,再伸手往她喉间一顶,便见雪千重发出古怪的咕噜声,总算是将丹药吞进了肚子里。
“把她放在那。”
月小澈一指丹炉边的靠椅,她面具之外的另半张脸绷得紧紧的,蹲下来将雪千重覆盖得严严实实的衣袖往上挽去——
然而就是这一挽,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声息。
她的肤色白得像纸,手腕往上被遮住的地方更白,几欲透明。蓝青色的血管一路往肘间蔓延,像雪中玉色的梅枝。而就在梅枝之上,覆盖了数道飘逸的墨笔,像是诗句,又像是符文,竟是一大片用异域文字写就的刺青。
不光手臂,连她微微露出的脖颈间也有这样的刺青。粗略一看似乎是重复的文字,但细看却每道各不相同。景应愿瞬间明白了为何她刚来时迟迟不肯解开那身累赘的大氅,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