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微微一笑。
她道:“我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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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愿道友这样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公孙乐琅看着腾空三尺,在赌桌之上飞速甩动的筛盅,肯定道,“她这局若不成,便换我顶上去好了。”
“你运气能好吗,”柳姒衣见玉京剑门来的这人如此热情,有点嫌弃,又有点警惕,“怎么感觉公孙少东家经常头顶霉云的样子,不然还是换我或我师姐来吧。”
“我也行,我抽签还可以,”金陵月时刻关注着桌上的情景,小声道,“啊,要开盅了。”
谢辞昭始终一言不发,只默默守在景应愿的身后,看着她云淡风轻敲着桌沿的指节。
其实公孙乐琅说得也对,她心想,小师妹向来是很有主意的人,可自己偶尔也会有些小小的私心。她宁愿小师妹娇纵些任性些,也不愿看见她眉间蒙上郁色。如有可能,能让自己永永远远陪伴在小师妹身旁最好,她再也不忍看见她孤身持剑,不忍见她血染江河……
持剑?
谢辞昭愣了一瞬,有些弄不懂究竟为何心中会冒出这两个字。兴许是六骰赌城之内的灵力不稳定,将心境也扰乱了。
她重新凝神望向徐徐吐出骰子的筛盅——
“二,一,一……压小的中了!”
奚昀整个人都软倒下去,手心紧紧攥着最后的灵力。怎么会呢,方才跟着那位好心借给自己灵力的恩人,自己把把都是赢的!这点灵力无法上交给赌城换取入梦的资格,不行,他要赌,他还要再赌!
“我押小,”奚昀将最后的灵力押了出去,脸上是穷途末路的疯狂,“我这把押小!”
景应愿神色不变:“这把押大。”
几乎紧接着,头戴斗笠的背剑人便道:“押小。”
筛盅飞出又落下,点数过十一,为大。
景应愿将筛盅吐出的灵力又塞了回去,平静道:“再来。这把押小。”
桌侧,那身背青龙剑的人顿了顿,忽然狠狠一攥拳。刹那间,他的掌心迸发出如虹般闪烁的灵力,他将其灌进筛盅之内,面对着景应愿的方向道:“我押大。”
他似乎是跟景应愿杠上了,如此又拉扯了五六局,偶有赢的,但景应愿那头似乎运气极好,把把不落空,很快灵力便在无数赌徒垂涎的目光下堆成了山。
此时此刻,背剑的那人已经不复方才的镇静,开始不耐地有些走动的迹象。而她摩挲着指尖,对着背剑的那人随口道:“这把你买什么?”
她算计得极好,果不其然,那人将筛盅往桌上狠狠一砸,反手将背上的长剑拔了出来,直往她的方向刺去:“你敢出千!”
景应愿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飞快认清了剑身上一如前世的龙鳞,有些高兴地笑了。
在骰千千饱含控诉的叫喊声中,她手腕灵光一闪,一条足有十数人长几人高的巨蟒陡然出现在场内,扫尾昂首间捅穿屋顶,扫坏数张赌桌!黑衣持刀的女修心满意足地笑着,手中闪着红光的古刀出鞘,发出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蜂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