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密密麻麻地刺满了刺青。
而这些刺青仿佛真是有人用粘墨以笔写上去的,字迹狂放,一直蔓延至衣物遮掩着的脖颈之下。
藤萝女愣住了,迟疑道:“你——”
却见那方才还病恹恹的女修仿佛下了什么决断,咬牙冲着北边道:“娘亲,我这是迫不得已,神山不会降下天罚的!”
说罢,她敛眉沉心,道:“昆仑在上,剑来!”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苍白肌肤之上某道字迹微微亮起,雪千重望着如雨般落下的数道剑光将藤萝女围困在其中,微微安下心神。然而下一刻,她却觉喉头一甜,红得刺眼的血喷在地上,好似雪山之上她不曾得见过的红花。
雪千重不以为然地一抹嘴,似乎对这情景早习以为常。她珍惜捡起地上一束藤萝女不慎掉落的紫色小花,驮着小鹰自顾自走远了。
*
秘境东处,霓裳带。
景应愿望着那叶缓缓驶来的小舟,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偏过头问公孙乐琅:“你方才问过船家,可以载人渡江?”
公孙乐琅兴高采烈:“是啊是啊,船女姐姐人很好的!我一招手就过来了,真是人美心也善!不过她说,舟上算上她自己需得有三人才能划动,我在此等了好久都没人来,还好等到了你!”
那股不祥之感更甚。景应愿看了眼几乎已驶至她们面前的小舟,问道:“你未曾问过她,我们坐船需要给出什么报酬么?”
“有啊,”公孙乐琅闻言便笑了,“船女姐姐说,这条霓裳带内有蛟龙扰她许久,只要我们帮她除了那条恶龙,就准我们坐船!应愿道友,我们路见不平自应拔刀相助,哎你说,如若船女姐姐属意于我——”
“公孙道友,此刻你最好闭嘴,”景应愿深吸一口气,鲜少地外露了情绪,冷声道,“你再多说一句,我怕我的刀会戳在你身上。”
好凶啊。公孙乐琅默默闭上嘴,打量了景应愿一圈。
但是好漂亮,真的不能做我道侣吗……
船只无声靠岸,景应愿看不清斗笠之下船女的面容,只听她冲着二人比了个手势,轻声道:“还请二位客人上船,雾大风紧,若走至有蛟龙的那段水域,二位可要抓紧船边,莫要让船翻了。”
公孙乐琅无辜地与她对视一眼。事已至此,景应愿只能上船,道:“劳烦船家了。”
身后那使双剑的黄衣女修也跟着坐过来,托着腮开始哼着小曲赏景。如若这不是在危机四伏的秘境,身置这壮阔碧波间倒真别有番意趣。
小舟凌驾于这江险绝巨水之上,随着浪涛的拍打而不断摇晃,而那船女自从上了船便一心摇桨,似乎真感知不到身下几乎将这叶小舟拍碎的江水,也感知不到江水两岸,连绵不绝的青山中的奇怪鸟啼声。
景应愿垂眸望着江水。小舟已经划出很远,江水依旧绵绵不绝,不知何时是尽头。她正思忖着何时才到有蛟龙的水域,便听那船女低声道:“二位客人,坐稳了。”
她话音刚落,方才行驶得还算勉强平稳的小舟忽然随着江水东摇西晃起来!冰冷的江水狠狠拍进船内,浸湿了三人的衣摆。景应愿拄着刀勉强稳住了,公孙乐琅被水一拍,霍然起身愤怒道:“这是在做什么,这蛟龙是欺负我们人少吗!”
背上短剑抽出,她双手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