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少。
他们先天就能和“生命”产生共鸣,动物、植物、血液、甚至顶峰时期,曾有记录说藤川家的先辈能够操控咒术师为自己战斗。
相传藤川家的咒术师死去以后,能够把自己的力量“献祭”给族人,如果对方愿意继承这份力量,就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变强。
三百年前,当时的藤川家主为了抵抗咒灵的袭击,不得已靠牺牲族里大半人的命来提升实力。可是过量的继承对身体和寿命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老家主遭到剧烈的反噬,很快就带着这份力量去世了。
自那以后,藤川一脉元气大伤,血脉凋零,直至如今——
“小顺还会醒来吗?”
十二岁的早纪迷茫地站在病床前。
小小的、不到三岁的婴孩蜷缩在床上。床单是白的,墙壁是白的,地板是白的,他的脸也是白的。数不清的医疗管道插在他的身体上,脉搏微弱得似乎下一秒就能变成直线。
和毫无天赋的她不一样,藤川顺从出生起就继承了强大的咒力,曾被一致认为他就是复兴藤川家的希望。
可是婴孩的身体承受不住“生命”的重量,他变得格外脆弱,微风、花粉、太阳,所有的一切都能击垮他,他的生命有超过八成的时间都在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度过。
作为咒术师而言,这几乎和被判了死刑无异。
“要是我的身体能够换给小顺就好了。”
她无数次这么想。
“要是我们不玩捉迷藏就好了。”
小顺是个贪玩的孩子,身体能承受的最极限的娱乐只有“捉迷藏”。藤川府邸不小,他天生就懂怎样隐藏气息,躲起来的时候,哪怕出动全家也很难找到他。
只有早纪知道他会藏在哪里。
大片的花丛、池塘边的水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出来的树洞里,亲姐弟之间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心电感应,虽然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但她总能在最后关头找到弟弟。
她熟练地绕过院子,顺着石子路走到后院的尽头,扒开高矮不一的灌木丛,然后看到了昏迷的小孩。
心率仪“滴”地重重跳了两下。
男孩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轻轻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姐、姐姐……”
他虚弱地吐出一节气音,神志不清地小声呢喃:
“姐姐……又找到我了吗……”
藤川早纪从睡梦中惊醒。
她不知道弟弟在哪里,在日本寻找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只不过那个曾经参与围剿藤川家的特级咒灵在临死前抽搐着四肢、痛苦地吐着紫色的血告诉她藤川顺或许没有死,所以她才抱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又回到这里。
他躲起来了,咒灵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也找不到他在哪里,哪怕轰烂了整座府邸,仍然连他的尸体都没有看到。
他还那么小,那么怕疼,走快了就会喘不上气,连喝口药都会泪汪汪地求着要吃家门口的金平糖,他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呢?
她静静地坐起来,在黑暗中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直到呼吸逐渐变的平静,她才缓慢地动了动冰凉僵硬的手指,贴上自己的胸腔。
心脏一跳一跳,残忍又直白地把答案递到她眼前。
——变成咒灵,就可以活下去。
被整个藤川家赋予“活下去”的诅咒,至少会变成一级……不,特级咒灵的概率或许更大。
也许早就被祓除了。
她伸出手,绿色的咒力像是火苗一样在掌心跳动;然后她五指收起,火苗“啪”的一声熄灭了。
*
野蔷薇有点喜欢藤川老师。
拳头在打到对方时被瞬间捏住,她用了巧劲,野蔷薇没办法把手收回来,只好用还能自由活动的腿向上用力一踢——
在那之前,没有做过任何格挡的腰腹搭上一只手。
“输了哦。”
“输了是正常的吧,我今天明明多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