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腼腆。眼睛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一朵又一朵正值花季的漂亮小玫瑰。
上一次看烟花……有点久远了,好像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年纪。
到处都是上赶着参加烟火祭的人,只有她一个人慢悠悠地逆行,努力地避免被卷入热闹的人海。
一不留神,有个女孩被推搡着迎面撞了上来。
戴在脸上的猫咪面具“咔哒”一声掉在地上,在即将被过路人踩住的时候,她眼疾手快弯下腰来替对方捞起了那只面具。
“你没事吗?”
女孩大概只有七八岁,她扎着两根小辫子,站起来的时候勉强够到藤川早纪的腰。大概是被撞得愣了神,她捂着额头,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个扶住她的大姐姐,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灯光在她流畅的肩颈线上虚虚镀了一层金边,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仙、仙女姐姐!谢谢仙女姐姐!”
她握紧了自己的面具,猛地涨红了脸。
“我、我还要去看烟花,就先走了!仙女姐姐也快点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吧!再不去就要来不及了!”
女孩摇晃着两根辫子朝她鞠了一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像小耗子似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早纪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遥远的天际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在悠长的啸声过后,烟火倏然升空,群众的欢呼声海浪一样一阵接着一阵,她抬起头,在街边的橱窗里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感觉到有点迷茫。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吗?
脖子空荡荡的,被风一吹后知后觉感受到一点凉意。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戴条项链,等摸到空无一物的口袋时才发现,那条项链早就在岚山顶碎掉了。
她收回视线,绿色的咒力在掌心跳跃,将街边蹿过的低等咒灵抹除了。
*
“人类到底该怎样活”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正确答案。
早纪曾经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拥有很多很多的爱,多到她觉得“变强”反而是最不需要强求的事情——如果能在别人的保护下过完一生,那也是一种幸福。
虽然有点窝囊,但她曾经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老天爷就是一坨狗屎,它偏要公平,偏要你体验得到和失去、快乐和不快乐、活着和死去,好像只有这样,才算是一条完整的人生线。
嘭。
烟花在头顶绽开,变成散落的火树银花,把半边天空都笼罩在五彩斑斓的烂漫气氛里。
她没有回头,迈开腿跑起来。
嘭。
她越跑越快,将冒着欢乐气泡的祭典远远甩在身后。
光影斑驳,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她看到爸爸妈妈,看到小顺,看到好多好多已经离开她身边的人。她一伸手,他们就像是脆弱的肥皂泡一样“啪”的碎掉。
她没来得及抓住他们。
嘭。
今天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只有缤纷的礼花明明灭灭,持续不断地点亮夜空,再噼里啪啦地碎成细小的光点。
时间线被反复拉扯,现实和过去重叠在一起,她看到十七岁的自己坐在图书馆里,一边啃着巧克力饼干,一边装模作样地告诫灰原:“没准勇敢直球才是正解”。
然后她也没抓住灰原。
弱小的东京高校二年级生可以拥有那么多的东西,多到令强大的特级咒术师感到嫉妒——这样的交换并不公平,她不喜欢,也压根没有同意。
嘭。
她推开家里的门。
五条悟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侧过头来,和她招了招手:“哟,你回来啦。”
他们不是在谈恋爱,也不是陌生人那样不相干的关系,可是如果用“久别重逢的前任”来定义的话,现在的情况又似乎过于友善暧昧了。
她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自暴自弃地憎恨这个世界,想要把自己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