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应该快十一点了,洗漱完直接就上床睡觉。警察同志,还有别的问题吗?”
根据饭店老板的说法,何伟健是在十点前离开的,而小饭店距离此地半小时不到的路程,何伟健倒地的时候,何沼多半在公交车上。
梁文武狠狠拍了李冬鸣的后脑勺一下。
李冬鸣结结巴巴道:“没、没问题了……”
梁文武瞪了李冬鸣一眼:“还不快去!”
李冬鸣赶紧上前几步:“何何何何同学,我陪你去家里拿材料!”
依旧是步行过去,何沼根据李冬鸣的指导找齐材料以后,又由他陪同去东城派出所。
在路上,李冬鸣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之前脑子抽了,想到何伟健以前的事情,贸然怀疑了你。”
“没事。”何沼并不在意。
她甚至觉得李冬鸣的怀疑也不算无缘无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确实每天都在计划着要如何将何伟健这个人渣送进地狱。
“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李冬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对于亲人的意外离世,何沼连惊讶都情绪都难以寻得,从头至尾漠不关心。
“为什么要难过呢?”何沼语气淡淡,“一个早就该死的人苟活了这么多年,只会感觉遗憾才对。他死了就跟摆脱掉一个累赘一样,总算能够继续向前了。”
李冬鸣没再说什么。
他们来到东城派出所,很快何伟健的死亡证明就开了出来,梁文武那边也表示殡仪馆已经把何伟健拉走了。何沼丝毫没有悼念的打算,要不是火化也需要走一些程序,她完全不介意拉过去就火化。为了避免殡仪馆对骨灰的处理太过人道,明天火化完她还是打算拿回来,择一下水道倒掉。
给何伟健做尸表检验的周法医,离开成林路后又立刻赶赴下一个地方。作为东城派出所唯一法医的他这几天会相当忙碌,不仅要验杜永良的死亡原因,还要去验在昨天那场群架里受伤的人的伤势。
和昨晚那件大案比起来,何伟健这出意外死亡完全是件小事。杜永良一案牵涉的人员太多,所里大半人手都调了过去,协助何沼开完何伟健的死亡证明以后,李冬鸣又立刻跑去帮忙。
何沼走的时候是自己离开的。
身上好像卸下了重重的担子,她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脚步都轻飘飘的。
还没走出东城派出所的大门,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何沼按下接听键。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有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声音,“杜永良死了。”
何沼并不意外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她听见对面长长呼出一口气的声音。
何沼问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和爸爸妈妈说过了,我们决定明天就离开松兰县,去南方生活,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电话那头说道,“……我原来以为,我会因为恐惧不再回到这里,但是现在想起以前的事情,居然不太在意了。我知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法改变,有些疤痕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消退,我也许不会有完全放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