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
实际上周法医在翻过尸体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何伟健额头上的伤口,经过肉眼比对,他说道:“伤口和砖块形状吻合,应该是磕碰到上面的时候留下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死者衣着较为完整,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他身上没有推搡的迹象,伤口的样子,躺在雪地里的姿势也符合自己倒地会有的表现,初步估计是他自己摔了一跤,砸到砖块上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身体急剧失温,之后就再没有醒过来。”
梁文武也说道:“周边没有发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这条巷子也没有灯,很少有人晚上会走这里,他怎么会选这么一条路?”
边上的李冬鸣赶紧把这一疑点记了下来,语气有些激动地问道:“队长,是有大案吗?”
梁文武轻轻踢了他一脚:“刚才照片白拍啦?笔记白记啦?自己推断不出来?”
李冬鸣不说话了。
仅从现场和死者身上遗留的线索来看,看不出他杀的痕迹,额头上的伤口并不是致命伤,尸体符合冻死的特征,基本可以断定是意外死亡。
他们人手虽然不多,但是检查得十分细致,在尸表和现场没有检查到可疑情况后,梁文武先是通知了死者目前唯一的家属何沼过来,在没有他杀嫌疑的情况下,要不要进一步尸检,甚至解剖检查还得征询家属的意见,除此以外,梁文武一边又调查起死者近日的社会活动情况。
由于何伟健本来就是他们所里的重点观察人员,梁文武有平日里与何伟健接触较多的人的联系方式,所以这一调查进行得十分顺利,没过多久就从何伟健以前的牌友那里得知何伟健最近在地下赌场欠了一大笔钱,这会儿正东躲西藏地躲债,因为囊中羞涩,加上想要躲催债电话和催债短信,连电话欠费停机都不再管。得知此事后,梁文武也不奇怪他昨晚为什么要走那些偏僻的小路,多半是怕被催债的人看见。
梁文武很快又联系上了何伟健常去喝酒的那家小饭店的老板。
老板一五一十地交代何伟健昨晚去了他店里喝酒,他本来还想给何伟健喝自己酿的度数比较低的米酒,对身体也好一点,但是何伟健不领情,非要喝白酒。
梁文武问他:“何伟健昨晚喝了多少?”
老板记得清清楚楚:“半杯米酒,半斤白酒。”
“嘶。”梁文武倒吸一口凉气,半斤白酒下肚,人还能有多少意识。
老板忐忑不安道:“他以前喝更多都有过,经常喝个一斤,昨晚还是他钱不够,我又不想给他赊账才只卖了他半斤,我也没想到他后面会出这种事——梁警官,我不会要负责任吧?”
“没事没事,”梁文武说道,这种事情也怪不到卖酒的人身上,“保持电话畅通,要是后续有情况我再找你。”
说着,梁文武就挂断了电话。
尸表检查和现场调查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梁文武等待周法医检查完毕后才通知的何沼。由于今天是工作日,何沼照理来说还在上学,所以他是先打的何沼班主任电话,再由班主任告知何沼,给她请假到成林路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