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被烈焰轻描淡写地拒之门外,他足下?一转,堪堪定住身形。
大师姐不禁遗憾地轻轻垮下?双肩,倒没有很失落。
当?人习惯倒霉了,失败就会成为家常便饭。
“果然连你也没办法……”
师弟和她爹的灵力皆属沛然中正一派,瑶光明都吃了闭门羹,他会受阻也在情理之中。
瑶持心兀自纳闷:“这破骨头软硬不吃,真不知当?初剑宗究竟使的什么手段。”
站在乌骨前的奚临身形却迟迟未动?,僵住了一般,只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眼前消散的业火。
其实?是?有办法的。
青年五味杂陈地听着师姐发愁,下?意识地扣紧了手指。
那天触碰到禁制的瞬间,他就隐有所?感。
乌骨上的黑火与“怨邪凶煞”四股化外之力不谋而合,若是?能放开体内的煞气,应该可以冲破结界。
但这就意味着,“他们”也会找过来。
——“奚,你最好祈祷自己一辈子别?用煞气。”
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凸起。
对方?的追踪术之快,天下?无出其右,他的行踪如若泄露……
就不可能再留下?了。
可他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
瑶持心尚不知师弟此刻的天人交战,只当?他是?因为没成功而懊恼,走上前去宽慰似的拍了拍肩膀,掌心又抚上他脸颊。
“诶,没关系的,你看我爹还是?法修大能,不一样束手无策么?”
奚临听着她的安慰,心里却半分也轻松不起来。
师姐是?个固执的人,恐怕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点。
尤其遇上和大劫夜相关的事?,简直能够不顾一切。
从前那段经?历她不自责是?不可能的,所?以力所?能及地在弥补,想?方?设法地在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但挑战禁制不是?毫无负累,这是?与上古时凶兽的意念相搏,每试一次就等于挨一次打,一日下来比修炼十天还疲惫。
奚临眼睁睁地见她卡在乌骨的烈焰上,然后又一次次地被结界推开,几乎不知要如何从旁指点。
仙市上下?都在忙着收尾的工作,行将闭市,修士们陆续离开,唯有瑶持心每日?都在乌骨面前打坐。
她非要拿到不可。
一定要赶在剑宗前先下手为强。
打赢朱璎那一场比试给了大师姐极大的启发,她愈发认识到聪明人有聪明人的阳关道,愚笨者有愚笨者的独木桥。
自己本?不是?天资卓越的良才,适合那些精英高手的法子未必适合她。
反倒是?剑走偏锋指不定还会有一些出路。
于是?瑶持心消失了一整天,等她再出现,竟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瓶血红色的药。
奚临光是?看一眼便猜到来路不会太正,当?场道:
“你什么地方?买的?能吃吗?让秋师姐先看看……”
“嘘——”她悄悄冲他噤声,环顾四周,“黑市的东西,你就别?问了。”
瑶持心自瓶中倒出一粒,同他解释,“以妖魔脏器炼制而成,听闻一粒下?去可以将周身的骨血在极短时间内替换成魔兽血液。”
“仙市里一个老?朋友卖给我的,她知道我在打乌骨的主意,虽然此物源自黑市,不过效用没问题。我和对方?是?老?相识了。”
毕竟如她这般花钱大手大脚的冤大头,没了对仙市才是?最大的损失。
凡人都明白杀鸡取卵的道理,倒不必担心会骗她。
“我想?着,穷奇禁制排外排的是?气息,普通的法器若不成,要连骨血也换了呢?”
奚临没她那么乐观,一语道破:“如果效用当?真属实?,你的朋友自己怎么不用?”
就猜到凭他的敏锐不可能不问。
瑶持心一面窥着师弟的反应,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