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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 法采 110779 字 2个月前

“外面?人在院外,你在院中,如何及时护你周全?”

他嗓音低沉中带着些急促的质问。

邓如蕴被问得更心虚了两分,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冒进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这般一直追问她做什么?

她微微抿了抿嘴。

“我有戴着箫姐儿给我的袖箭,此物甚是好使,我也很是信任。”

然而她这话出口,他突然道。

“所以你宁肯信她,也不信我?宁愿戴着她的袖箭闯这龙潭虎穴,也不肯提前告知我一声?”

他这话带着几分或许连他都没察觉的急火。

邓如蕴从没见过他这般凶的模样,愣了一愣。

云层遮住天光,乌云之下,暗淡的院中气氛越发闷到令人呼吸不畅。

他生气了。

可是邓如蕴还是不明白,这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生气。

是生气她未曾照着他的叮嘱,提前把她家中的事告知他吗?可他从不是那般喜好事事掌控在手的人,为何会因为她没能告知这点小事,而发这么大的火呢?

邓如蕴不懂,却也下意识不想探究明白。

反正,定然不会与她有关就是了

她回答不了,他再追问她也回答不了。

她也有点不高兴了,闭着嘴巴转过了头去。

她不说话了,紧绷着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倔色,好像他再问,她也不会认错。

滕越是知道她有脾气的,没想到不光有脾气,还有些藏起来的臭脾气。

烘烘的臭脾气。

滕越竟有些要被她气笑了,见她只转了头,当做没听见他的问话,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

一时间竟觉得行吧,有臭脾气就有吧,总比她先前客客气气得强上许多。

但他还是气盯了她两眼,不知她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么大胆子,敢同那些恶人搏上一搏。

可一想到方才那般情形,又无法同她继续地生气,只能先搁置一边。

“有没有受旁的伤?”他重叹一气。

她只摇头,仍旧看向旁处,“没有。”

“那就一道去衙门吧,把此间这些事做个了结吧。”他只能道。

她低声,“嗯。”

*

一路,他陪她坐在马车里,她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不抬头跟他对视,也不主动跟他说话,不知道的还他这做夫君的,同她有什么仇。

只有在他半闭起眼睛稍歇的时候,才察觉她从眼角里,偷偷打量他一眼,但也只一下,就飞快地收回去,不再看了。

滕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也不再同她言语,只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又僵又凉。

他也不理会许多,只将她拉到了身侧来。

她起先还似有些抗拒,后来又不知自己琢磨了些什么,便顺着他的力气坐了过来。

滕越便也不同她细论,只用自己的大氅将她裹了,把人裹成了一个毛粽子,只露了个倔强的小脑袋,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坐着。

滕越忍不住真要气笑了,但一想到方才那对她下杀手的,正是她自己的亲叔父亲婶娘,忽的不知道她父母皆过世的这几年,她是怎么带着一家老少过来的。

男人眸色不禁和软下来。

他方才也见到了沈修,不过还没来得及听沈修,将打听来的她的事细说。

邓家所在的镇子距离金州城稍有些路程,不过滕越没得让身边这个人去击鼓鸣冤,便找人替她把事行了。

知州见是他带人前来吃了一惊,连忙请了他入内小叙。

滕越只好把她留下,“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听见了吗”,他跟知州进去说了话。

邓如蕴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自己的叔父和婶娘。

她想了想,同他二人道。

“诚如姑母所言,我们这一家人把脸面扯到如此地步,确实再没什么好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