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耗去两日。
午间,幼清打点仆众,准备好膳食,见景元父亲并未下楼,还想起身去叫,景元摇头,只身前去。
母亲病后,父亲便鲜少言语,总是沉默地坐在书房,即便是景元,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少之又少,自母亲去后,他更是失去言语的欲望,更不想走动,家里的一切事务权利都放给了景元。
景元深知父亲因母亲离世备受打击,小心地照顾着父亲的情绪,见他没有下来用餐,景元走到书房门前,轻轻叩门,屋内寂静,他推门而入,便见父亲对着窗,静静靠在座椅上。
冷风入户,景元向前走了两步,又迟疑地停在了中途。
最终,他还是抬手,去抚父亲的肩头。
银杏叶缓缓坠落,待景元看清父亲的身形时,风声席卷,有什么模糊了他的视线,令他蜷起手指,颤抖地收回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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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会这样…”白珩立在一旁,好似在自言自语,“怎会如此呢…”
镜流上香回来,和他们立在一处,而景元仍在接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守灵已到了尾声,前来吊唁者多是本家叔伯,以前他们和景元的父母亲统一战线,并不同意景元的选择,景元顶着被扫地出门的压力加入云骑,没人看好他。
如今他功名显赫,在军中、甚至罗浮都小有名气,家中长辈也已松口,对他也有了称赞的声音,可再见,却是为凭吊他的父母亲。
仙舟人没什么闹丧哭丧的习俗,世代奉命地衡司的家族,家里文官颇多,整场葬礼都显得沉闷又哀伤,他们并没有多少人在哭,可比起哭,那张沉甸甸的黑白色的乌云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然后在对上景元的面容时,化成一种说不出的遗憾和怜惜。
那些曾经并不看好景元的长辈,在这样的场合,都会放下成见与芥蒂,伸手揉揉景元有些消瘦的肩臂。
而后便是云骑的前辈与同僚,腾骁也前来慰问一二,他与景元没有多说什么,和那些长辈一样,腾骁揉了揉景元的手臂,以示宽慰。
待送走父亲的亲朋后,景元才将目光投向自己最亲近的同伴。
白珩抚着他的肩,担忧地看着他,平时不近人情的丹枫也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背,镜流立在他身前叹了一声,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幼清垂头站在一旁,他们五人像一个落寞的圆弧,感伤地环抱着彼此,景元勉强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和他们说:“别担心。”
镜流道:“好好休息。将军那处无需忧虑。”
“嗯,多谢师父。”
丹枫道:“若需帮衬,便派人到鳞渊境。”
“好。”城
白珩凝望景元的脸,平时大咧咧的,爱说爱闹,现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想到他也辛苦一整日,明天恐怕还要将牌位送至本家,清晨便走,夜里也很难休息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