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上面的银蛇纹路,继续问道:“关于春试题目,四处可有提示?”

陆不语双手环胸,轻笑一声:“这次的春试乃我兄长亲自出题,兄长从青龙阁成百上千的案卷中随意选了一案,届时典狱会尽量还原此案的细节、被害者的尸体,你等需要验明死者死因,推测作案时间,还原作案细节,找出凶手,即可通关。”

*

典狱春考是全汴京一年一度的大事,按着惯例都是由陆观棋一手策划考题,一手组织春考,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最令他焦头烂额之时。

陆观棋从积攒如山的案卷中勉强挺起身子,揉了揉酸胀的眼穴,小司使们还在典狱五处中穿梭来去,报来一叠又一叠的机密文件,小声提醒‘这都是魏国公遗留下来的文件,还未曾过目,有劳五处了。’

纵使再好脾气的君子,陆观棋也忍不住蹙着眉头,自从魏国公‘出了躺远门后’,这庞大的典狱就全部由他代为执掌,每日浸在成堆的事务之中,从白日埋头至深夜,他现在恨不得将自己掰扯成四份。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为什么主君如此追求修身养性.....

这时候,一位司使慌张地跑了进来,小声在他耳旁道:“陆案吏,左相来了,指明要见您。”

陆观棋闻言立马竖起玉冠,穿上公服,跟随着领路的司使一路走近黄泉殿中,司使弯着身子侯在一旁,替陆观棋亏推开了门,紧着就马不停蹄地退了下去。

陆观棋一人走了进去。

大殿阴森,昏暗无掌灯。

一人华服加身跪在大殿,而另一人穿着素色道袍斜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中,手中盘着一串伽南香十八子手串,手串昂贵,价值不菲,正中镶嵌着东珠一颗,下挂金色结绳。

陆观棋不敢抬头,“拜见左相。”

左相阖着双眼,嗓音喑哑,道:“魏国公呢?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出他吗?”

“左相恕罪,下官已经尽全力寻找国公下落,但怕有疑心之人还有六处众人察觉国公如今不在典狱,所以一直不敢放开手脚、大肆搜寻。”

“下官只敢借着捕捉贼寇的名号搜索全城。当然除了汴京城中,下官还命人去了京郊,甚至还鬼市都翻了,还是未能寻到国公的下落。”

清脆的珠串拨弄声戛然而止,左相缓缓掀起眼帘,珠串才从左手移交至右手快速拨弄起来,“我相信陆案吏已经尽力而为了,毕竟如果谢循是真的有心想藏起来,恐怕出动整个典狱也找不出他。”

“魏国公不敢。”陆观棋磕头道,“魏国公对左相忠心耿耿,奉您之令建立典狱,监察百官,这份忠心天地可鉴。”

“如今典狱的地位远超于大理寺和检察院之上,为圣人器重,国公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