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寒凉到不藏一丝人情味,姜时愿甚至都?以为屏风之后的?人当真是在关心自己。
但...
她已然知?道此人绝不可?能这么做,因为他是魏国公,谢循。
仇人就是有种难以磨灭的?相引之意,因为他何尝不算是你日思夜想之人,又何尝不是你深深刻入骨血至死都?不敢忘记之人。
哪怕仅是屏风上一道残缺不堪的?影子,哪怕是许久未听?见?的?声音....
你都?能认出他。
他问你饭是否、安寝否,不过是想以你的?困难为乐,他巴不得你痛苦凄惨地活着,看你吃着臭糜烂粥卑躬屈膝地活着,看你夜夜不得安睡,深陷恨意、愤怒、不甘的?苦海苦苦挣扎。
身?为宿敌。
他就是想看着你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却又始终无能为力,而渐渐被仇恨焚烧、疯魔不活的?样?子。
“魏国公,好久不见?。”
姜时愿直言不讳点出他的?身?份,“不知?您饭食否,安寝否?”
声音清婉,却是口?蜜腹剑,内淬剧毒。
丝绸绣面相隔,隔绝出心思截然不同的?二人。
屏风之后的?人好似也没想到姜时愿仅凭一句话就认出了自己,蹉跎犹豫几息,终是缓缓从太师椅起身?。
姜时愿眸光死死盯着那道绰约的?影子,看看他的?影子一点点由虚化实,看着玄色锦袍飘出屏框之外,摆动之间,繁复生辉的?暗纹划过几丝凌厉的?寒光。
她听?着他腰间悬挂着的?玉佩也在他的?走?动发出清脆的?碰撞。
她看着,他的?狭长?寒凉的?影子徐徐靠近自己,直至与自己的?身?影交错,如同古树枝干分出两束两不相见?、各自纵身?的?枝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