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可又很快,甚至还没等青黎说话,秦宸章的手指就突然松开,还在抓乱的那处顺了顺,问:“这回抓疼了?”
青黎皱起眉:“秦宸章。”
秦宸章应了下,然后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这样,要不然我会伤心。好吗?”
那声疑问她放的很轻,就好像真的情深一样。
第二日,雪果然停了,随后一直到除夕,骊京城上都是晴天。
只是日头虽晴,阳光却像没有温度,城里的雪只在午间稍稍融化,轮到夜里又重新凝固,人间车马来回走动,纯白碾成了淤泥。
这一年,秦宸章的婚事定不下来,依旧是皇家未嫁的公主,除夕前后几日都留宿在皇宫里,依照宗法礼部参加各种各样的祭天祭祖礼仪。
景贞二十三年伊始,沂州、川内两地的雪灾才传到京都,民多冻死,落于荒野,可即便如此,此事依旧因为帝王身体抱恙而被搁置。
过了年,景贞皇帝因多去了趟御花园便被勾起旧疾,此后连缺三次大朝会,京中众臣不免心生惶惶,风声鹤唳。
二月早春,周佑荣的忌日过去了六天,秦宸章才有机会从皇宫出来。
青黎从外院行至书房,还未走近,便听见桌案掀翻的声音,书卷锦帛洒落一地。
没一会儿,五六个人从内出来,个个屏息敛气。
青黎“看”向郑意,郑意也有点无措,等了半晌,才试探的问一句:“你现在进去?”
青黎没说什么,抬脚走进去,没走几步,便踩到书册。
她弯腰,打算捡起来。
“别捡了。”秦宸章没好气的说。
青黎还是把书捡起来,仔细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秦宸章冷冷看着她的动作,忽而起身,大步上前,双手去捧青黎的脸,却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盯着,咬牙切齿的说:“我若是被秦元良搞死,一定拉着你一起死。”
青黎把她的手抓下来,说:“有皇帝在,你不会死。”
“你知道什么,太子亲政监国的诏书都已经下了。”
“那又如何?”青黎说:“你说过皇帝的命就是你的命,皇帝不会死,你也不会。”
秦宸章瞪着她。
青黎自顾自去探她的手腕,握了几下,说:“肝气上逆,肝火亢盛,殿下还是少动气火的好。”
秦宸章把她的手甩开,烦躁道:“你好烦,我没病。”
“好,”青黎声音放轻,揽她入怀,“你没病,别气了。”
秦宸章身体僵直,好一会儿才软和下来,回抱她,一边骂道:“秦元良那个狗东西!蠢货!这还没当皇帝呢,嘴脸都不知道藏了,还有该死的袁果儿!”
秦宸章脾气虽不好,但从小长大的优越环境在,骂人的词汇少的不行,翻来覆去就会说狗东西、蠢货。
青黎轻拍她的背,等她不说话了,才开口:“不怕,她们现在越嚣张,等皇帝病愈,得到的反噬就会越深。”
秦宸章停顿了下,才凑到青黎耳边说:“可我觉得,父皇这次不大好,可能撑不下去……”
青黎说:“不会的。”
秦宸章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笃定,只能把话说得更详细:“太医不敢直说,只说父皇是外邪入侵,中了风毒,但其实就是肺痨。”
秦宸章问:“肺痨,你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