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二楼,教皇宫里宫殿挑高一向很高,脚下空荡,面前窗户玻璃是彩色的,青黎将玻璃推开一些,里面橙明的灯光照了出来,映在她脸上。
艾娃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那张脸上移开,看向室内。
教皇刚刚坐到桌子面前,他没有穿那身奢华的法袍,花白的头发也没用金冠拢住,蓬乱地散在肩上,看起来更显苍老。
房间里除了教皇在,还有一个中年人。
艾娃辨认了下,认出他是教皇宫里的枢机主教伯纳德。
“……今年的什一税只有罗西亚还没有交纳。”伯纳德的汇报只剩下尾声。
教皇停了片刻,说:“罗西亚在等着收取我死亡的消息。”
伯纳德瞬间噤声。
教皇转而又问:“禁地出事,一定是血族所为,洛科亲王还是不愿意现身给答复吗?”
伯纳德说:“听塞瑟琳小姐说,她们还在查,所以并未提及到洛科亲王面前。”
教皇看着桌面,上面摆放着丰盛的食物,蜡台闪烁,酒杯在光下璀璨地发光。
“若是送了那位小姐过去,有她说话,洛科亲王说不定会愿意见您一面,”伯纳德说,“那位对品相极佳的孩子一向有耐心。”
教皇还没说话,门被敲响,伯纳德转身去开门。
巴尔克拎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孩进来,那男孩十六七岁,面容俊秀柔和,此时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看起来很是我见犹怜。
教皇并没有分给他们一个眼神,兀自思索着伯纳德的话。
巴尔克显然也已经轻车熟路,直接拎着那男孩到桌子旁,拽住他的胳膊往一个玻璃杯口处伸,右手抽出餐盘上的刀具,对着其手腕处狠狠一划。
艾娃身体一抖。
“嘘——”青黎将纤白的手指放在唇边,朝她示意。
艾娃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室内的操作。
鲜血潺潺落入透明的玻璃杯里,那男孩死死咬着唇,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直到那血液积了大半杯,巴尔克把它端起来,毕恭毕敬地放到教皇面前。
教皇眼睛盯着那鲜血,端起来抿了一口,又放下,沉默半晌后终于出声:“用刀放出来的血,是不是就不新鲜了?”
空间里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教皇想了会儿,径直站起来,椅子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新鲜的血怎么能使人长生呢……”
教皇一边喃喃,一边走向被巴尔克拎着的男孩,伸出干枯的手,一手抓住男孩的头发,一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掰着,将他白嫩的脖子完全张开在眼前。
巴尔克跟伯纳德对视一眼,随后钳住了那男孩的胳膊,防止他挣扎。
那男孩终于意识到今天不是放血这么简单,一下就喊了出来,但很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
下一秒,教皇趴上去,开始撕咬他的脖子。
艾娃远远看着也被吓了一跳,伸手拽住青黎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