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答案,意料之中。
他说:“溪溪,你知道吗,我十八岁晋阶炼炁化神境,二十四岁便是炼炁化神大圆满。大师姐就像一株参天大树一样压在我们头上,把我们的光全挡住了。我出不了一点头,战部首座就是我的天花板。我得成为她的刀,她往哪里指,我往哪里打。都是煌道天大姓出身,都是掌教真传,就因为她入门早,我大好的年华就得在战部首座的位置上混吃等死。”
沐溪了然地点头,说:“所以你摆烂,又不甘心,看着杨群英作,看着他们害死宝宸,害死更多的战部,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你在旁边看戏,看着战部烂掉,看着煌道天烂掉。”
赵鹿鸣叫道:“煌道天本来就是烂的。我想当掌教,我又发现,原来当掌教是那么的惨,有那么多的长老在祸害掌教一脉。”
他说到这里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他看着沐溪叫道:“你聪明,你料到了,你知道,你却连问都不愿问我一句就让我去死,溪溪,我是你师兄,亲师兄。”
沐溪说:“四师兄,我和五师兄也压得你看不到一点光吧。”
赵鹿鸣叫道:“是啊,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纵之姿,不满二十岁就成了还虚合道境,你想把煌道天掀翻推平重建,想干就干,想灭谁就灭谁,金丹地仙法宝,你唾手可得,说送人就能送人,说毁就能毁,你多了不起啊。天罗地网毁在森罗宫,四师兄心痛死了,你连问都没问一句,就像没了块麻布一样。你们衬得四师兄像个笑话!”
沐溪本不想多说什么,面对这般模样的赵鹿鸣,想了想,还是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四师兄,这世上本就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现在,此刻,此时,煌道天里,一个巴掌就能撂翻我的,就有两个。在煌道天外,还不知道有多少。我纵有千年罕见的天纵之姿,只要过不了一百零八岁大限,照样一杯黄土。我没见过年轻时的大师姐有多惊艳,但我看到她白了头发,伤心欲绝,差点……就没了。大师姐这个掌教真人,本可以不用这么惨的。我们师兄妹,本不该是我站在你面前,让你去死,送你上路的。你说像个笑话,我甚至……我甚至想,你图谋掌教之位才这般行事,该多好。四师兄,你是战部首座,是煌道天的刀。是刀,就该亮出来饮敌人的血,而不是封在鞘里,任由敌人践踏煌道天。”
赵鹿鸣说完了,对沐溪说:“你走吧。我会让姑母,把我的人头带过去。”
沐溪盯着赵鹿鸣看了几秒,转身,又回头,定定地看着他。
赵鹿鸣也看着沐溪,笑道:“怎么?又舍不得师兄了?从你朝战部下手,师兄就已经没了活路,现在,舍不得也晚了。”
沐溪想说,更早些。在他给杨群英遮掩,看热闹时,就注定有今天。她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想争掌教之位,又知道没机会,争不过,又放不下,作,看着大家去死。
这可是战部首座啊!
沐溪踩着飞行符剑,飞到空中,突然回身一道剑气削过去,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赵鹿鸣的脖子出现一个整齐的断口,鲜血溅起好几尺高。
赵琴长老站在旁边,血溅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