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我们不够诚信。”
郑总不满意,又要给他分析各利弊。
程斌急得要命,懒得听他废话,刚准备回头看看祁琛缓解心情,脑袋却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哗啦——”
昂贵的花瓶碎片带着血迹掉在了地毯上。
保镖听到声音急忙冲进来时,只看到窗边一个飘飞的白色衣角。
程斌捂着流血的后脑勺吼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祁琛的身体砸进了厚厚的雪里,冷风混着冰凉的雪吹进胸口,右腿因为剧烈撞击弯曲骨折。
冷意和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一些,祁琛顾不得身上的伤,也顾不得扣上纽扣,他从雪里爬起身,直直地往旁边的树林里逃去。
雪沫贴在身上,被肌肤融化成一滴滴的水,又在极低的温度下慢慢凝结成冰。
骨折的右腿传来尖锐的疼痛,他身上还有药,跑得并不快。
身后追来的保镖离他越来越近。
祁琛放缓脚步,弯下腰喘了口气,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沙沙”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他瞥了眼身旁的一道几近垂直的斜坡,委身滑了下去。
刚追上的保镖一个急刹车堪堪止住脚步,暗骂一声:“我靠真不要命啊!”
他急忙转身吩咐身后几个人:“从另一边绕下去找,今天必须把人找到!”
斜坡很抖很长,滚落的身体狠狠撞上一颗粗大的树干。
过了好久,他才恢复了一点神智。
祁琛慢慢坐起身,靠在树干上。
手臂、胸膛、脸侧到处都是血痕,纯白的雪混在伤口处,两者互相交融。
祁琛呼吸深沉,透骨的凉意无处不在,呼出的热气转瞬被大雪压下。
意识仿佛飘在空中,他控制不了这具身体的行动,但又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每一处痛楚。
他身上只披了个单薄的衬衫,纽扣还没系上。
落下的雪在他身上融化、结冰、然后再次被体温融化。
后面发生的事他很清楚。
幸运的是,那些保镖没有找到他。
不幸的是,他死在了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想到这祁琛还有点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会被冻死,很古老很奇葩的死法。
程斌这个别墅位于野外的山上,荒郊野岭,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来救他。
他也拼不出一丁点力气逃走,甚至懒得去给衣服系上扣子,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等死。
意识昏沉间,不知道是大雪模糊了视线,还是眼睛脑子出了问题,他仿佛看见了一道迎着雪走来的身影。
祁琛勉强睁眼去看,人影却越看越模糊,直到视线之内的大雪被昏沉的黑取代。
再次醒来时,程斌打电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又回到了刚才的房间。
脑海里残留的知觉让人冷得发抖,房间内的暖气却毫不吝惜地吹着他的身体,一冷一热,难受得过分。
他闭上眼睛,忽然就想这么躺着不动了。
但身体依旧不受控制,他看着自己跳窗、逃跑、跳崖,再次撞到树上,然后慢慢坐起身等死。
身边忽然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一道人影立在了他身前。
祁琛意识模糊,雪又太大,他看不清人脸,只看着人的身形,下意识喃喃道:“弥生……”
“弥生是谁?”
听着有点熟悉的声音,祁琛微愣了下,心情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感动,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片刻后他轻笑了声:“你怎么在这?”
“找你。”时序说。
“来看我笑话?”
时序没说话。
他的身影几乎和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垂在一旁的手抖得几乎不成样子。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明明面前这人长着一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