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忙去一旁的衣架上拿衣服给她披上。
谢意适双脚落地,目光在损毁的床架子上停留片刻,伸手抠了缺口一下, 一小片沉在缺口里的碎渣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应该说他,不愧是习武之人么?
在春归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谢意适接过小丫鬟手中已经拧到半干的巾帕,叠了两下重重压在眼睛上。
不冷不烫的温度贴在眼皮上, 因发胀带来的紧绷感瞬间减轻不少。
“下去吧,出去时把门带上。”
闭目养神时, 新绿有些变调的声音传来,很快小丫鬟哒哒出门的脚步声响起,门也关上了。
春归看看仰着脸盖着巾帕的姑娘,再看看新绿憔悴的面容,又是担忧又是好奇:“新绿,怎么你也这副样子?”
新绿虚弱地摆摆手,示意她晚点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面朝谢意适道:“姑娘,这是早上太子让人送来的,说是给奴婢的补偿。”
谢意适拿掉覆在眼上的巾帕,看向新绿手里的荷包。
“是什么?”
新绿便从荷包里倒出一个黄澄澄分量不轻的金元宝,摆在手掌上给她看。
春归看见这么个大宝贝眼睛都瞪圆了,昨晚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如此实在的弥补之物把谢意适逗笑了。
是他的风格。
“他给了你就收着吧,压压惊。”
新绿嘴角立刻不受控制地翘高,察觉后又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眼皮子太浅,找补道:“谢姑娘赏!”
春归实在按捺不住了,焦急道:“可真是急死奴婢了,姑娘,就不能先给奴婢说说么,什么太子,什么压惊,又是什么补偿啊?”
谢意适和新绿对视一眼,都笑了。
谢意适道:“新绿,你给她讲吧,讲完了你去休息,也让她安安心心出去办事去。”
新绿应了声是,拉着春归到一旁讲述其昨晚发生的事情,春归听得时而激动时而皱眉时而兴奋,表情丰富到能立刻登台演一出大戏。
谢意适兀自敷了敷眼睛,好受些后打算出去晒晒太阳,刚出卧房门,一阵隐隐约约的锣鼓声便传了过来。
她问:“外面在做什么?”
春归在屋里应道:“是大军抵京,皇上率领百官亲自出城去迎了!”
谢意适恍然。
是今天啊,前世的她的发丧日。
晒了没一会儿,新绿和春归出来了,新绿行了个礼回房睡觉,春归则来到她身边,道:“姑娘,那床——”
床沿多了那样一个豁口,定然是不好睡人了。
谢意适想了想,道:“换一张吧,换个大的。”
站在床边碰不到最里侧的那种。
春归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侧过头抿唇偷笑完才恢复稳重的模样,道:“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您好好用膳,奴婢这便出门办差了。”
谢意适点头,“去吧,小心些。”
“是。”
春归告退,谢意适让小丫鬟把早膳端到院里,沐浴着阳光慢悠悠喝了一碗粥,又让人拿了摇椅和小毯子出来,窝在摇椅上继续补眠。
过两天就过年了,先好好休息几天吧。
反正……走到这地步,她已经没有办法轻易改变任何事了。
一直到日落,春归才带着一天奔走的成果回到明镜院。
接过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