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蓝还未出声唤朱珠,谁想她却主动皱眉醒了过来。
“师姐几时了?”朱珠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出声。
“刚过子时不久。”
“那师姐怎么不叫我啊。”
朱珠打着哈欠坐起身,松动筋骨,目光看向早已熟睡的小尼姑,忍不住戏谑道:“她真是心大啊。”
这种破庙,大多都是男的,小尼姑一个女孩竟然敢独身入内。
那群商队镖师都是成群结队,互相轮守,可见荒山野岭里的破庙,通常都是危险处。
司蓝探手揉着朱珠侧脸睡红的印迹出声:“师妹可莫小瞧她,小尼姑看起来呆傻,轻功似乎不在我们之下,今日我们骑马,她独自步行,还能同到一处,可见脚力非同一般。”
“说的也是,小尼姑虽然傻,不过身手应该挺不错,否则以她的性子,恐怕早死在路上。”朱珠闻声应着,探手铺设草堆,随即向司蓝招手,“师姐,来睡吧!”
“什么?”司蓝困惑不解看着朱珠动作。
朱珠挑眉见司蓝似是不愿,只得探手搭在她肩出声:“放心,有我做枕头,绝对舒坦!”
司蓝迟疑的侧身倒在一旁,脑袋枕在朱珠膝上,略微不自在的迎上她明眸应:“这样,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朱珠俯瞰乖乖姿态的司蓝,心间早已乐开花,暗想司蓝平日里总喜欢以大欺小,现在正好让她尝尝滋味嘛!
“这样,师妹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不会,师姐能接受,我自然也能忍受,快睡吧。”
语毕,朱珠探手遮住司蓝频频质询眼眸,以免她看出自己的心思,更是不愿意服软。
眼前落入昏暗,司蓝感受着朱珠掌心温热,只得接受她的好意,闭眸小憩。
好一会,朱珠缓缓松开手,视线看向入睡的司蓝,心想她大概也很困了吧。
自从出天恨谷,司蓝跟着自己风吹日晒,还得过着以天为地以地为席的流浪日子。
两人昨夜里忙活一宿,今早到现在司蓝又一直没合过眼,朱珠都有些过意不去。
良久,朱珠仰头转动酸涩脖颈,不敢太大动作,以免惊扰司蓝休息。
只是朱珠没想到,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腿麻的难受,暗叹司蓝平时是怎么忍得了?
没办法,朱珠尝试转移注意,目光落向庙内熟睡的众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三两乞丐正悄悄逼近商队镖师。
这群商队镖师也不知运送的是什么物件,不仅看守的十分严密,而且马车外面都用防水油纸粽叶布严密包裹,特别注意防水防潮。
朱珠看向那几个乞丐拔出短刀,猫着步法逼近马车,看样子是要偷马车里的货。
先前朱珠进庙就察觉这群乞丐不比寻常逃荒流民,他们面露匪气,而且三两成群,十有八九是犯过案的团伙。
现下世道太乱,匪祸横出,抓贼该是官府办的事,朱珠不打算节外生枝,自然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朱珠其实也想看看商队镖师运送的到底是什么宝贝。
只见那三两乞丐才刚露出短刀,随即便被一镖师察觉动作。
按理寻常镖师见此,大多把匪徒痛打一顿,或是押送官府处置。
可是镖师拔刀便砍向要害,分明是想致人于死地。
那三两乞丐全然没有还手余地,甚至连声惊呼都没有,便倒地而亡,脖颈鲜血浸泡枯草,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