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公主,一个女子,把正儿八经的皇位继承人关起来,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还想倒行逆施不成?”
人群里,一声声一句句皆是谴责声。
程磐等人面面相觑,之前还觉得此女气度不一般,这转眼就被打脸了?
一时间,不禁有人心生后悔,又怕等到时候回归正轨,他们这些率先投诚的人会被清算,心情可谓复杂之际。
“你们还有脸说倒行逆施!怕是你们就在倒行逆施吧。”
谢成宜突然从一旁走了出来,道:“曹同知若我没记错,当初你可是主和派一员,怎么?陈相公都陪着圣上共赴北戎了,你怎么还在这!”
这就是曹永年为何总是束手束脚的原因,这是他一生都抹不去的一个污点。
所以他一直想身居幕后,避免与人直面起冲突。
因为文官之间起冲突可从来都是哪里有短揭哪里,骂起人更是什么诛心骂什么,若真被人揭了此短骂起来,他一张老脸往哪儿放。
“当日,曹某本欲赴死,谁知旧疾突然发作……”
谢成宜直接打断他道:“行了,别来这一套了。别人不清楚,我可太清楚你们这群主和派的厚颜无耻了。你们把好好的上京祸害没了,圣上为了给你们背锅,以帝王之尊屈膝向北戎归降,只求北戎人勿要伤城中百姓。这是眼见朝廷被你们祸害没了,如今又来祸害这里?”
若是旁人骂,总要顾忌三分。
可谢成宜是谁?
当初权中青走了后,他是主战派的标杆人物。
这人群里,有多少当初是主和一派的?
旁人骂不得,谢成宜能骂,还骂得众人皆是纷纷低下了头。
这时,武乡侯走了出来。
“行了,上京城破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难道我等就不想朝廷好?难道朝廷不好了,我等就有什么好处?我可是有女儿在宫里的,我那可怜的女儿和可怜的外孙女,一旦想起此事我也心疼不止。”
他一副悲切模样。
“但一码归一码,如今昊国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故中,国不可一日无君,哪怕为了江山社稷,大家也该摒弃前嫌,尽快扶持七皇子登基即位才是。而后整合所有力量,也免得被北戎鲸吞蚕食,误了我大昊百年基业。”
“正该如此!”
“武乡侯说得对!”
“国不可一日无君,实在不宜再为了些事情彼此内斗,合该联合起来,才能以抗北戎。”
值此之际,钱婉仪又大呼一声‘我儿’,并冲元贞喊道:“你快说,你是不是害了我儿?”
淑惠也道:“萧元贞,你若是害了我七皇弟,我定不饶你!”
元贞懒得理会二人,转过头对不远处的廊下招了招手。
“他们都要找你,你来吧。”.
廊下走出来的人,正是萧杞。
一见到萧杞,钱婉仪就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儿啊,娘可想死你了,你是不知你这阿姐竟把我关在颖昌,我想见你,他们也不让。”
曹永年等人也纷纷涌了上来。
有人甚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萧杞的腿痛哭道:“七皇子,你受苦了,老臣来晚了!”
萧杞看着眼前这一张张脸,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失了聪,他看得见这些人嘴在不停地张张合合,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耳中有刺耳的蜂鸣在响。直到他好不容易挣开钱婉仪的怀抱,又推开所有人跑了出来。
“停!你们一个个的说!”
说着,他又对钱婉仪道:“小娘,我已经大了,你不要再对我搂搂抱抱,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顿了顿,他又说:“你说阿姐关你,其实我知道你在颖昌,阿姐也没有关你,不然这些人凭什么能找到你?”
这话直接让钱婉仪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道:“你说你知道我在颖昌,那你为何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