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抬眼一看,加百利脸上虽然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眼里倒映着笔记本的屏幕,不时转为自己和优雅不沾边的吃相,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光彩。
“行,随你?。”秦游嘴里嚼着东西哼哼唧唧地应付。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周游四方,可对玩乐实?在没什么研究,偶尔尝试陌生的事物也?没什么。
也?许加百利订票的时候动用了什么关系,临近开场的时间订票也?订到了层的位置。据说层无论是音效还
是视觉效果都将是最顶尖的体?验,秦游刚吃完饭就被车载过去,生活简直奢侈腐、败到了极点。
即使没有之?前的记忆,但这样的体?验对他来说是非常陌生的,应该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他本能地觉得自己不属于这样的生活,但此时此刻加百利这个时常游离于灰色边缘的人却成了他与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联系。
两人就像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一起看电影一样,座位相邻,正对舞台中央。
剧院的灯光昏暗下来,秦游发觉自己手背的皮肤上传来温热干燥的触感。
加百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身侧伸过来,两个男性特有的宽大手掌在座椅的扶手上交叠在一起。
这部?歌剧的名字似乎叫做《sa》。
秦游事先看了看海报上的简介,大致讲述天堂里身份尊贵的神?之?副官因?为爱上人类背叛信仰,最后堕入地狱的狗血剧情。
虽然充满神?话色彩的叙事方式和宏大与轻柔并存的交响乐虽然给人以奇妙的视觉体?验,但对于秦游来说却没有很大的吸引力。
他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走神?了,目光飘忽在身侧与自己手章相叠的人身上。
加百利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变幻莫测,他似乎看得很认真,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睫毛显得尤其的长。
此时在剧院里回响的乐声突然被推向了,舞台上场景突然变幻,一个背后背着羽翼,头顶光环,身穿白金长袍的人缓缓地出现在幕前,他的白袍外?有流光溢彩的铠甲,腰间配带着镶满宝石的剑。也?许正是这场歌剧的主角。
舞台周围簇拥着同种类型装束的配角,他们?以朝圣的姿态吹响手里的金色号角,拨弄巨大的盘踞橄榄枝叶的竖琴。
六翼天使走上台,朝着舞台中间居高临下坐在神?座上,身影淹没在光晕中的人单膝跪下来。
“父神?,有一件事,我始终感到疑惑。”
加百利突然开口,被压低的声音和背景里被音响设备无限扩大的台词重叠在一起:
“为什么爱是平等?,也?是禁忌和贪欲?”
秦游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逐渐握紧,加百利低沉的声线似乎拨乱他的心绪。他迟疑了一下,挣脱开束
缚自己的手指,然后反握过去:
“你?都看过了,怎么还带我来看?”
加百利嘴角上扬了一瞬,然后凑近来,越过一个扶手去吻他的唇角。
歌剧的最后,六翼天使的反抗以恋人的离去而终结,他的羽毛被染上斑驳的黑色,成了万劫不复的罪人,从天堂跌落到地狱里。
他用仇人的尸骨和鲜血搭建了属于自己的王座,终日守护着心爱之?人的尸骸。
剧终落幕,散场。
从剧场回到酒店以后,秦游发觉加百利似乎恢复了黏人的本性,就连他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也?总找借口进来了两三次。
躺在床上的时候,秦游脑里还自动回响着歌剧的背景乐声,虽然内容没仔细看,但他的双耳却恪尽职守的听完了全程,一直过了很长时间也?仍在洗脑循环。
他前一天睡得太久,现在实?在睡不着,硬生生躺了半小时也?没感觉到困意。
身旁的加百利翻了个身,两人更贴近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身侧涌来。
光是这样还不够,身旁不安分的人一边越贴越紧,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频繁的肢体?接触再也?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