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商人过来做生意,双方一拍即合,叶清沅囤的那些米、粟堆积成山,干脆合并在一起,成了“宝丰”粮庄。
叶清沅的想法很简单,放长线钓大鱼。米、粟之类大多耐放,如今低价收购,待日后粮价上来,不说赚多少,至少不要赔。
谁知今年碰上个大旱天,不仅滇南,其他各路州郡都缺粮,官府也在收购粮食。粮价一路攀升,迫于官府淫威,她这段日子出手了一些,不过大头还在自己手里捏着。
叶清沅道:“再等等,还不到时候。若一直不下雨,两个月后秋收收不上来,那时一石米能涨到五百文,翻几倍!”
宁锦婳恍恍惚惚,“官府……也在收购余粮?”
叶清沅哂笑,道:“如今粮食可是宝贝,各大州郡都在收,不过价格么——呵。”
商人逐利,没好处的事儿谁会干。各大商户明面上出了血,但肯定不会把家底儿拿出来,都等着将来高价出手。
……
“原来如此……”宁锦婳喃喃自语。她看过陆寒霄的密折,大商贾抱团不愿卖粮,让本就散涣的百姓更加惶恐,民心不齐,恐生动乱。
方才叶清沅告诉她,宝丰粮庄是南地数一数二的大商户,寻常散户要看着“叶老板”的脸色说话。
而作为宝丰粮庄的幕后东家,宁锦婳此时才后知后觉,原来让他日日头疼的,竟然是她?
天意如此作弄人,她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一会儿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得意万分,让叶清沅摸不着头脑。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宁锦婳:“你说。”
“当时买米铺实属下策,我劝过你,你不听。莫非背后有高人相助?”
叶清沅百思不得其解,当初宁锦婳一意孤行,她劝不住,可偏偏这么巧,前脚买入,后脚米价疯涨,也太邪乎了。
宁锦婳苦笑不得,她道:“我那是留给钰儿的。”
她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提前料到天象?在她把傍身的家当交给叶清沅之前,她收到了陆钰的来信。
信上说的体己的话,想念母亲云云。薄薄几张纸,她翻来覆去读了好多遍,快把纸翻烂了,上面每一个字都铭刻心间。
她离京时把京中那些地契商铺都给了陆钰,谁知陆钰又不远千里把银子寄了过来。他在信上说,长者赐,不敢辞,他把那几家米铺留下,其余他会妥善经营,日后交还母亲。
相隔这么远,宁锦婳拿他没办法,既然她的钰儿喜欢米铺,她就在这里为他买下很多很多的米铺,等将来他回滇南继位,他应当会很欢喜吧?
她的爱子心切,叶清沅的经营有道,还有适时出现的南诏商人,一环不可或缺,造成如今的局面。
叶清沅听得啧啧称奇,最后只叹了一句,“世子纯孝。”
宁锦婳听别人夸陆钰,心里喜滋滋,“是啊,钰儿最好了。”
她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