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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明灼摊手表示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惹怒了庄园的主人,今晚只好暂且流落在外,等他消气。”

“……”

花农听出了人类狡猾的小心思,放下手里的花锄,冷冰冰道:“我不可能为你抵挡主人的追杀,庄园里所有东西,都没这个本事!”

“除非……”

“除非?”晏明灼挑眉,没想到花农还能说出转折。

“除非你能变成比主人更强大的术士,就像他一样。”花农毫不客气地撩起裙摆,在雕塑巨大的脚趾上坐下,她边说,边伸手拍了拍身畔的水泥。

一个强大的,看不清脸的术士。

伊恩的故人。

“你怎么知晓这个雕塑的代表者要更强大?”晏明灼问,“你见过他?”

“怎么可能,我活着来庄园时,雕塑已经存在。”花农矢口否认。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年在晚宴上,我曾夸赞雕塑的宏伟……”她本意是想通过夸赞庄园内的摆设,讨好黑公爵,没想到原本宾主尽欢的晚宴瞬间如坠冰窟,“没想到惹来厌恶。”

也就是因晚宴草草结束,他们被当面下逐客令的一念之差,酿就了当年的骗局,与绵延上百年的复杂纠葛。

“对于身为导i火i索的雕塑,我自然很好奇。”

花农解释道:“这些年来,主人偶尔会来花田,在雕塑下沉思驻足,我偷听过一言半语……让我想想,他当初是这么说的。”

她托住下巴,露出回忆的暇色——

“……也许你的确困住了我,术士密斯利。”

“但现在的你们,却再也无法用任何手段,阻止我的归来……”

“是我赢了。”

猎猎寒风下,黑公爵面无表情地高昂头颅,在水泥铸就的忏悔雕塑前,曾经如此宣告。

“困住?”

晏明灼捕捉到关键字眼。

答案来得太过轻而易举,令他不得不通过反问加重语气:“你确定,他有说过这句话?”

“我确定。”花农连连点头,“正是因为太过不可置信,所以我格外记忆深刻,在地牢里你不是问过我父亲关于诅咒的事么,回来以后,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你这件事……至于信不信,随你。”

“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够将主人困在这所庄园里,数百年不得离开?”她感叹道,“就连这座雕塑,似乎都附带上了术士密斯利本人的力量,无法轻易毁坏,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伟力。”

晏明灼隐约察觉花农的推论有哪里不对,具体的不对劲,他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好暂且记下。

今夜的“意外收获”,似乎令破解诅咒的进程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接下来,就是探寻密斯利的身份与他身上涉及到夜郁金香庄园的过往,考虑如何解开他设下的诅咒,再来可以考虑通过毁坏雕塑,暴力破关?

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顺沿下去,调查方向无疑转入另外一条轨道。

然而黑公爵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诅咒缘由,却迟迟未曾解开诅咒,要么说明其难度之大,要么说明……思考方向不对。

而且无头骷髅临死前留下的暗示……“伊恩的心”,岂非变成了毫无关联的障眼法?

短短瞬息间,晏明灼的思绪已经转了几转。

在他思忖间,花农忽地抬头,目光投向雾蒙蒙的远方:“有人来了。”

“我去见他。”晏明灼不打算为难花农,让她去充当分担伊恩怒火的沙包,“还是当初约定的时间与地点,之后我来找你。”

“不,不是主人。”花农站起身。

擦——

手中花锄倏地掰成两半,花农两手持刀,露出其中锋利的淬芒。

她眯起眼:“今天真是热闹。”

凶灵被其他人类的味道,一下子激活了凶悍野性!

她伸出黑红舌头,舔了舔干燥起皮的青白嘴唇,与人类交谈时,压抑已久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