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阴沉不定。
他侧眼望旁侧拉下来的床幔,少女躺在里头,睡得正熟。
他走到床幔边,手拽住从床幔上头垂下的穗子,隔着床幔,望少女沉睡的侧脸。
本该如他从前一般斩草除根才对。
斩草除根,不留痕迹,他若瞒着,她也不会知道。
赵玉京白细的手指扯着穗子。
他眸中情绪晦暗,许久,才蹙了下眉,转
依譁
瞬消散于屋内。
*
又将到一年冬。
江家宅邸,江金娇被发了狂的江之洁一把推出了门,她摔在地上,不顾身上摔出来的疼,满脸是泪崩溃的爬起来去敲一下紧闭的门。
“哥哥!哥哥!”
她双手砸着门,里头不断传来重物摔砸,与江之洁痛苦的嘶吼痛哭声。
“哥哥!你莫要伤了你自己!哥哥!”
“滚开!都给我滚!”
江之洁的喊叫声自门内传出来,“都滚开!都滚开!”
“好!好!我这就走!”江金娇急忙爬起来,带着旁侧尚未进门的小嫂子一同赶紧往外头跑,“我们都走!你莫要再烦心!”
陈姑娘被江金娇双手推着出来,她烦忧的流了满脸泪,“金娇,表兄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她是真心心悦江之洁,但不久之前,才知道江之洁竟偷偷食用了逍遥丹。
那东西,多是从前与心教有勾结的纨绔疯子才会用的东西,服用后多是神思欢愉,若登仙一般快活。
但若想戒,便要费出毁心挠骨的痛苦。
谁也不知道江之洁是怎么染上的,思来想去,只认为是江金娇从前病重的缘故,江之洁忧心妹妹,才误入歧途。
陈姑娘家中不愿她再嫁江之洁,若她再执迷不悟,还有心要将江之洁的隐瞒告知所有人,陈姑娘如今进退两难,整日以泪洗面,今日本是想过来与江之洁说说这事情,没想江之洁又发了狂。
江金娇浑身疼的厉害,她又难受又无力,本身性子便不好,气的一边跺脚一边哭,“我怎么知道!”
她气的一边哭,一边大步便往归处去了。
江之洁一个人在屋子里,听到了江金娇的哭声。
他形容疯癫,扔了手里的烛台,一把爬上了榻,眼睛探到窗棂边,望着江金娇远去的背影,又悲从心来。
如今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父母生了厌弃之心,开始懒得来看他了,唯一的金娇也逐渐对他起了烦厌。
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江之洁抱着自己,不住哭泣着。
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
他哭的肩膀不住发颤,忽的被戳了戳胳膊。
逍遥丹的戒断要人迟钝麻木,江之洁懵懵抬起头,还没回过神来,哭到不住喘气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粒丸药。
苦,又含带着草药清苦,他眼睛麻木的抬起,便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庞。
“啊——啊!啊啊啊!”
乍然一见这张阴美至极的脸,他明明想不起什么,却吓得似见鬼,猛地往后爬去,不住大口呼吸着。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你是!”
“还记得我呢?我当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