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本恶,我的话阴险?”梁善渊凤眸含着讥诮,“是公主不愿意承认吧。”
花灼总感觉脸上血液尽失。
她忍着心中酸涩,一拳敲上梁善渊的头,不似平日里的小打小闹,梁善渊最讨厌别人打他,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打过他,他紧蹙起眉,花灼却隔着他衣衫,紧紧咬住了梁善渊的肩膀。
他忍痛瞪向她,却见花灼眼中含泪,梁善渊蓦的一顿,花灼只是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她闭了下眼,将杏眸里泪意憋回去。
“阿善,”她声音还有几分沙哑,“你的生存环境与我不同,我既有心与你在一起,便做好了一切准备,绝非叶公好龙,”她眸光沁了泪,望过来,要梁善渊不禁一顿,继而,心头又爬上股对她时时常颇为怪异的感觉,只这次,这怪异更猛烈。
耳畔,似还有铃铛声牵扯着,轻轻响动。
“我知你并非良善之人,我知你卑鄙狡诈,知你阴暗无情,在你的眼里,世人皆如你,可你不能用那么阴暗的角度来揣度我,一次都不行,”她趴在梁善渊肩头道,“因为我会伤心的,我真的会伤心的。”
这是辜负她的真心。
她泪晕透了他肩侧衣衫。
层层叠叠,她的泪一层一层衣衫的晕透下去,继而,湿意沾染上他肩膀。
一股极为怪异的情绪泛入心底里。
梁善渊望着她,从没有一刻,这么迫切的想要杀了她。
却觉她软臂紧揽他脖颈,花灼低着头,自然也就没有看见,这游走世间上百年之久的阴鬼眸时杀意勃发,阴森森盯着她,停住脚步许久不动。
直到许如意在前方唤,“善渊姑娘?你怎么了?”
梁善渊才轻眨了下眼,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天色阴黑,遮住了他面无表情的一张玉面。
他温声安抚道,“我往后不会再揣度你了,灼儿,再也不会。”
因为你会很快死在我手里。
届时,身上再无那解他疼痛的能力,他也无须再如此投鼠忌器。
梁善渊凤目盯着前方阴黑的天际,他时常喜欢孤身一人在夜间去荒山野岭,却从未有一刻,背着这样鲜活温暖的人。
往常,哪怕是背,背的也是温热的尸身。
被他开膛破肚,或是取心掏肺,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他时常喜欢在漆黑一片里,回头与他背上的尸身对上视线。
可如今。
他自识得此女,便许久未想杀过人。
此女乱了他的一切。
梁善渊眸光一片阴森。
他想,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他如今活在老天之下,受老天掌控,也只会受老天掌控。
老天才能与他齐平。
而此女,竟妄图掌控于他。
怎么可能呢?
梁善渊眸间泛出几分轻蔑,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待到飞仙观,许如意明显浑身紧张,这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