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指尖一颤,满身抵触。
“拿吧,那东西阴气太重,你凡人之躯经受不住罢了。”
花灼咽了下口水,望他浅淡眉目,继而,颤着手将木盒拿到手中,阴冷直往她手指皮肉里钻,冷到她浑身都打了个颤,鼻血流的厉害,她一把飞快的开了木盒,隔着烛光一望,里头只有一个小小的虎头玩偶,颜色陈旧,绣缝的憨态可掬,花灼望见那老虎玩偶的第一眼,头便似被尖针戳中一般疼痛,她紧紧蹙着眉心,在梁善渊的目光下,左右看了看这老虎玩偶,却在这上头,看到两个写的小小的字。
——思难。
“啊!”
花灼猛地回神,将这木盒丢到妆台上,梁善渊不知她是看到了什么,他望着那决定他生死的命物被弃若敝履般扔出去,毫无所动,好似根本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那、那上面的字——”
梁善渊忽的望向她,“什么?”
二人目光交汇,她见他眸中迷茫,忽的咽下话语。
他好像不知道。
他看不到吗?
若是他看得到,又怎会独行数百年之久,不知前尘往事?
那梦做的太过蹊跷,那双凤目,又不可能再有他人能生的出来。
花灼不明所以,却不觉得这名字说出去,自己会遇到什么好事,若被他发现什么,恐怕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像是根本就不期望她活命。
而且——
电光火石间,花灼想到什么,心下更添抵触恐惧。
若梁善渊想不起来,才是对他最好呢?若是回忆本就痛苦,又何必让他再想起从前任何事情?
还不若她暗中寻个究竟,看看这名字与他是否有关联
“没事,我看错了,头太晕了。”
花灼的鼻血已经不流了,她将沾了血的帕子拿到手里,心跳不止,头依旧晕,“那是什么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我生前命物,唯一所留,”他轻声道,扶着花灼腰身,望那被摔出去的虎头玩偶,“你点火烧了它,我就会魂飞魄散。”
花灼心下悚然,见那虎头玩偶离烛火如此之近,忙倾身过去飞快将虎头玩偶收进木盒里,她怒不可遏,原来就是这东西,要他上辈子结局一捧阴火魂飞魄散,“你有病?那么重要的东西——!你神经病吧!”
花灼一把将木盒扔他怀里。
梁善渊被砸中胸膛,手里拿着那命物,垂眼亦无言。
花灼头重脚轻,她浑身无力,坐他腿上,见他如此模样,心下,情绪又难言。
他总是如此。
满身落寞,或是给人茕茕孑立之感,平日多是清醒理智,却又偶尔,展露出幼稚心性,对她亲昵缠抱,或多是明里暗里的占有欲,若花灼所作所为不合他心意,他便总是闹别扭。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