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何时开始?在她的身上下了多少的功夫?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灼儿。”
这声音极为温柔,花灼身子下意识一僵,梁善渊声音贴着她耳侧,“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么?”
花灼并无揭穿她的意图。
有种直觉。
大概就是,揭穿了,她得死。
花灼:
“喜欢。”
她话音将落,却听外头传来脚步之声,急忙矮下身子,借助身高优势从梁善渊怀中躲下去,拿着手中的福寿娃娃钱袋子,心跳不止,镇定着声音问外头匆匆赶来的伙计,
“可找到医师了?”
后头紧跟着位老医师进来,伙计面有惭色,对花灼低下腰来,
“郡主殿下,外头起火,整个黎阳县的医师都被官府喊出去救助伤患,小的跟同僚跑遍了黎阳县,就找着这一位,还、还是因这老医师在屋里睡觉,没听见外头吵闹才没被喊出去”
许如意与孟秋辞伤势过重,就这么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医师怎么能成?!
花灼心下焦急,渡步来回,却听身后人道,“一位便一位吧,老医师,辛苦您跟我来。”
花灼一怔,回头望去,梁善渊已要去里屋了。
“你做什么去?”
花灼尚不知状况,便见梁善渊回头,望来目光沉静柔和。
明明满身狼狈,却似如星辰,驿站内光华黯淡,映照到她的身上,女子墨发齐腰,一身白衣染血,望来的一双净澈凤目,要花灼心头蓦的一跳。
忽的有种怪异之感。
梁善渊这鬼,想要谁的心,都能轻易要得。
此鬼极擅骗,光是这回身一望,或是听其柔和讲几句话的功夫,人的心就忍不住会跟着飞过去。
若是飞不过去,她亦有强取抢夺的能耐。
这如何不算恐怖?简直若浮在深河中,引诱过路人,妄图将人拽进河中成为替身的河中妖鬼。
修得一副世间至美的好皮囊,养的一副循循善诱的好嗓子,偏偏,内里一片漆黑,满心算计阴谋。
这如何不算恐怖呢?
毕竟花灼如今,可是河岸边唯一的一位过路人,这河中美异妖鬼,拼尽浑身解数,也要将她这可怜人拽下河里。
“我与老医师一同去里屋为两位道长医治,灼儿安心吧,今夜早些歇息。”
“可是”
梁善渊说完这话,便再无言,染血白衣随她行步时微荡,与那老医师一同去了许如意与孟秋辞所居客房。
花灼站在原地,拿着这几乎烫手的福寿娃娃钱袋子,低下头与其笑弯弯的脸蛋儿面对面片刻,许久,才轻轻咬了下唇
得想想对策才行。
是敌是友,恐在她一念之间。
梁善渊当真对她有有情意?花灼不信,毕竟她自穿书而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