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片漆黑,只余暗淡月光映亮许如意的脸,“灼儿,哥哥想了,你既不喜善渊姑娘,哥哥也不强求你与她相处,”
他似是做过一番心理建设,许如意虽表面看不出,但其实是个惯会心软的人,尤其是对待女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善渊姑娘过来的本意,本就是带咱们游玩,你起来,咱们现下便要她带咱们去玩,今夜之后,咱们与她分道扬镳。”
“好。”
许如意这清冷蠢货,难得与她同站一条战线,花灼忽略心中那点淡淡的异样情绪,当即起身穿鞋,要许如意先出去,自己穿衣收拾一番,只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个事情,花灼心下厌烦,为不招人嫌弃,平日都尽量不出门去。
但今夜运气好的话,定是最后一回与黑心莲相处。
花灼不信自己改不了原书走向,事实证明,自己的生死,与许如意对梁善渊的爱恋之意全都已经被花灼更改,那甩脱一个梁善渊,又怎么该不得了?
她换好衣裳,随手扎了个发髻下来时,其余三人已在楼下,花灼一眼望见那抹雪色身影,心下难免有些不自然。
今夜之后,若顺利,便能与其再无瓜葛。
花灼微垂眉目出了驿站,想起自己的同心铃来,只能晚上回来再找她要了。
出行又坐犊车,花灼尴尬,更不愿意与梁善渊二人共乘一辆犊车,忙对许如意使眼色,许如意看花灼不停眨眼,上马的动作一顿。
“灼儿,怎么了?眯眼了?”
花灼:
“你也上犊车!”
花灼撂下这句话,才上犊车,许如意也听话跟上来,犊车内本就不大,花灼与许如意坐的很近,泾渭分明般与对面坐着的梁善渊拉开距离。
夜色潺潺似流水,梁善渊笑望他二人紧靠而坐,“灼灼与许道长关系当真是好。”
花灼心一提,生怕梁善渊将自己秘密宣之于口,但梁善渊说完这话,便没了下句,许如意“嗯”了一声,“是很好。”
“分别如此之久,还能有如此亲情连接,实乃难得。”
花灼没想到许如意连这些细节都告诉了梁善渊,暗中瞪她,梁善渊却似看不懂她目光,浅浅弯笑,许如意有几分欣慰,“是啊。”
“我当年随家中下人一同出闹市,长安城虽治安良好,却亦有鱼龙混杂,大抵见我衣着贵重,便强行将我自下人身侧掳走,”
许如意本就对梁善渊有共情,同是曾经无家漂泊之人,本认为自己无父无母无亲人,行走世间,心中孤独,如今梁善渊又将成可怜孤女,因今夜最后一次相遇,难免多话,
“这一掳走,便是七八年,我忘却曾经,幸得大运,得青庵观真人看中,否则如今,定不能与亲妹相逢,”许如意叹出口气,夜色下,忍不住看向坐在自己旁侧的,自己的亲人。
“但我离开太久,亲母因我被掳,悲痛早逝,家中兄姐弟妹也不认得我,只灼儿一个,愿认我这哥哥。”
说起往事,难免愁绪,许如意看向梁善渊,“善渊姑娘呢?可还依稀记得曾经?”
她怎么可能记得?
花灼心头因方才许如意的话微暖,她转开视线,却听梁善渊道,“记得一些。”
花灼一愣,望过去,却正对上暗中一双凤目。
她朝花灼笑得温柔,“善渊与两位道长,郡主,皆是萍水相逢,倒不忌讳说一些自己的曾经,只是我记得的实在太少。”
“你记得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问的却是花灼。
她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