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生怕梁善渊给她一心窝,双手安抚性的拍拍梁善渊的大腿。
梁善渊只望着漆黑前方,感受到少女轻柔的指尖,他微压了下漆黑的睫。
如此模样,成何体统?他虽对活人如何不感兴趣,但在这阴黑破观如此行事,此女究竟有没有廉耻之心?
“你要衣服做什么?”
“我,我衣服都脏了,”花灼咬了咬唇,“要是我点完了火,有鬼顺着那臭血的气味抓、抓本小姐怎么办?”
她才不想把希望全寄托在梁善渊一人身上,她看过好多恐怖片,她知道的,忽然被泼了这种脏东西很不吉利的,就是一种被恶鬼标记的证明。
梁善渊却一顿,指尖解开了自己的外衫。
本以为此女一无所知,倒是知道那些畜生浇来的一泼臭血有问题。
花灼得了梁善渊染着些许苦涩药草味的外衫,先披上后又悄悄脱了小衣,才将自己的衣裳全都堆到一侧,拿着火折子,却犹不放心,“阿善。”
“嗯?”
这会儿又不喊姐姐了,梁善渊坐在黑暗里,兴味索然的瞧着她,轻弯了下眉目。
此女个子小小,他当初得到原本梁善渊这身人皮时,缩骨才得以融合人皮。
这些年按着个子微高的女儿家一般生长,自是不比他原本身量,哪怕如此,他如今的衣裳被花灼穿着也不伦不类,要卷个两圈袖子才成,还提着裙摆,颇有几分滑稽。
“你只能在这里等着我吗?”
兴许是害怕,这骄纵贵女说话都染着些可怜巴巴的音调。
“是啊。”
听谁痛苦为难,他便高兴,漆黑间,梁善渊笑意弯弯的打量着她。
花灼正欲哭无泪在心中想,这次该唱个什么歌,却听身后女子幽然,“对了,灼灼。”
“啊?”
花灼刚迈出一步,急忙回头。
她盼望着事情还能有转机。
梁善渊眼勾藏笑,“这次还是不要唱歌的好。”
“为......为什么啊?”
一片漆黑间,花灼听到对面那温温柔柔的声音道,“我虽不大明白,你为何每次一遇鬼便会唱歌,但冒然发出声音,尤其是大声唱歌,是招鬼之举。”
花灼心头狠狠一顿,忙要去拿自己搁在衣裳底下的桃木剑,又听女子轻“唔”一声。
“对了,桃木剑等物,除些霉运还成,驱鬼却是不成的。”
花灼:......
原来她看了这么多年的恐怖片,真到关头,非但救不了她,还险些害了她。
“就显摆你知道的多!”
花灼怒意,一摔衣裳,却听静谧漆黑中,铃铛声轻响,一时之间面色颇为复杂。
“我交给你一样东西。”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花灼取出系在自己衣裳内兜里,其中一个同心铃,摸黑递过去。
是一粒雕刻了镂空凤蝶的金色铜铃,用红绳绑着,勾在少女雪白的指头上,递到他跟前。
“这是......”花灼微噎,伴着犹豫,“同心铃,我一个,你一个,若你听到你这边的同心铃响起,便是我遇到了危险,你要立刻过来救本小姐,一刻都不能马虎,知道吗?”
“善渊知道了,灼灼放心吧。”
她声音温柔若玉,将同心铃拿到手中,花灼原本心慌的厉害,见同心铃被此鬼收下,几不可见的松下口气,只无奈现下身处鬼界,能求救的竟只有眼前这只厉鬼。
她尝试着摇晃一下自己手中同心铃,听她那边的铃铛确实也跟着响起,才战战兢兢,一步三回头的往前方黑暗去。
梁善渊抚弄着手中铃铛,垂眸看线圈上绑着的金丝蚕布。
他在人间流离,见过数次王朝更迭,对皇室自是不感兴趣,却知当今只有皇室之人可用金丝蚕布。
此女连身份都不藏了么?
他也不感兴趣便是了。
花灼自是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