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后面便越发的气定神闲起来。
“阿瑶,你下双陆棋是很有些天赋的。你就这样下,按自己的想法,棋局便是人心,你忖度了对手的心,便知道下一步该下在哪里。”
菱歌想起当年她初学双陆棋的情景,只可惜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不敢说看透了人心。
不过眼前这个人,恰巧是她看得透的。
“三表兄,你输了。”她轻声道。
陆予礼叹了口气,用扇子柄挠了挠头,道:“那两个小家伙的糖葫芦,只能靠你喽!”
菱歌一笑,还未开口,便听得有人在她身边道:“沈姑娘,不知杨某可否同你下一局?”
仙子
菱歌夹着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将手指缩回来,不动声色地将那棋子握在手掌中,抬眸, 便又是一张清丽可人的脸, 含着笑道:“杨公子。”
她站起身来,随手将那棋子扔在棋盒之中,道:“公子高才,我自是胜不了公子的,倒不如不下。”
“子由兄, 你如何来了?”陆予礼笑着道。
杨惇笑笑,目光却仍落在菱歌身上, 道:“我是陪家姐来的。”
陆予礼这才发现杨妍正站在不远处, 她头上带着斗笠, 隔着纱帐, 倒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可他下意识便觉得她该是笑意盈盈的。
也是,也许明日,她便要入宫了, 是要趁此机会多看看京城的繁华热闹。
“杨姑娘。”陆予礼等人遥遥行了礼。
陆盈盈没好气道:“还真是阴魂不散。”
“盈盈!不许胡说!”陆辰安道。他的脸色虽不怎么好看, 却仍维持着一贯的体面,恪守着世俗的规矩。
杨惇倒是全不在意,只看向菱歌,目光灼灼, 道:“沈姑娘错了, 我的棋艺并不如何高明。从前我还输给过一个小姑娘呢。”
菱歌笑着道:“能让杨公子陪她下棋, 想来这位姑娘该是公子珍视之人,我自是不能比的。”
“沈姑娘……”
杨惇正要解释, 却听得大厅旁的高台之上吵嚷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肚满肠肥的男子正握着那舞伎的手,他似是醉了,一身酒气,脸涨得通红。
那舞伎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如何见过这种架势,连挣扎都忘了,只惨白着一张脸,道:“大爷,大爷!妾不能……”
“供人赏玩的玩意,如何不能?”那男子醉醺醺的,脚下不稳,几乎贴到了那舞伎身上。
周遭的歌舞伎早已停了乐声,舞也不跳了,她们躲在一边,没人敢去为那姑娘说句话,生怕惹到了那男子。
“他是谁?”菱歌蹙眉道。
陆辰安眉头微微皱起,道:“似是内阁次辅韩让的公子,韩确之。”
“他身上可有功名?为何她们都这样怕他?”菱歌从前倒从未听说京城中有这样一号人物,想来韩家也是自谢少保倒台之后才兴起的家族。
“酒囊饭袋一个,能有什么功名?不&